“不如……”楚老夫人淡淡道,“你就給五萬兩銀子,當做你對舒窈的補償吧。”
五萬兩!
這個數字一出,饒是李氏都震驚了一會兒。
陳氏的嫁妝全算在一起,恐怕也只有二三十萬兩。
這可都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從這其中拿出五萬兩,如同在割陳氏的肉。
陳氏的臉上,也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怎麼?你不願意?”楚老夫人反問。
“不!”陳氏反應極快,“怎麼會不願意?這些年來,舒窈所受的委屈的確是因我而起!我定要好好補償她!”
“除去父親母親你們從邊關送來的東西外,我再額外給舒窈六萬兩銀子。”她忍著心疼,迅速道,“今日便著人去清點!”
六萬兩銀子罷了,給出去便給出去了。
若是她被休棄,莫說是六萬兩銀子,恐怕連自己的嫁妝都保不住。
陳氏很快便想清楚了個中優劣,做好了決定。
溫舒窈受寵若驚:“六萬兩銀子?”
“自然!”陳氏唯恐她後悔,急忙道,“舒窈,我這就帶你去挑選。”
陳氏唯恐會被溫舒窈拒絕,一說完這話,就迫不及待地要拉著溫舒窈離開。
還是楚老夫人輕咳了一聲:“這事還不著急。”
聰明如楚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件事中可以操作的空間。
她看向陳氏,沉聲問詢:“我問你,當時張氏是如何發覺你在放印子錢的?”
陳氏雖說是個自私自利的,卻也不是蠢貨,她做這件事,必定極為隱蔽。
可這樣隱蔽的勾當,也能被張氏發現。
那其中……便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陳氏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抬起頭:“我想起來了!”
“我曾聽人說,張氏也是放印子錢的大戶!”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而又迅速地說道,“母親,我們是不是能借此為由,威脅她保守秘密?”
如此,她就無需再去皇後面前請罪了。
然而楚老夫人一雙冷靜的眼眸掃過她,淡淡道:“無論如何,你都要去皇後面前請罪。”
這膿包若不挑破,藏著掖著,那便始終是個隱患。
正所謂不破不立,他們楚家行得正坐得端,縱然因為此事被責罰,也無怨無悔。
陳氏的神情一頓,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在楚老夫人的目光之下,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她犯下大錯,如今在這家中,是再無話語權。
楚老夫人讓她做什麼,她便只能去做。
這時候,已經沒了讓陳氏說話的機會。
楚老夫人轉動著手心的佛珠,在一番思索後,心中便有了決斷。
“好了。”楚老夫人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待入宮時,我會讓人去叫你。”
聞言,陳氏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可她還是低下了頭,小聲地應了一句:“我這便回去待著。”
她魂不守舍地離開,就連方才想送出去的六萬兩銀子都忘了。
李氏見狀,也準備離開。
誰知楚老夫人卻喊住了她:“老二家的,我記得,你們李家訊息頗為靈通?”
李氏一聽,便站定在了原地,她恭敬有禮地朝著楚老夫人行了一禮:“母親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打聽?您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