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柔弱坐下,委屈道:“這不是老爺您的意思嗎?”
“我的意思?”溫國公不可置通道,“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不是您說的,要將嫁妝全部還給舒窈嗎?”溫夫人委屈極了,“那些嫁妝都不能動了,我們自然也只能吃這些菜了。”
溫國公聽得這話,臉色便愈發難看。
偌大一個溫國公府,侯爵世家,早膳竟只能與平民百姓一般,用一些清粥小菜,連點油腥都沒瞧見,簡直可笑!
他冷眼看向溫夫人:“這便是你的打算?想讓我做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將說出去的話收回來?那嫁妝,本就該是留給舒窈的。”
母親的嫁妝留給自己的子女,這是約定俗成的事,誰若是貪了這份嫁妝,那簡直要被天下人恥笑!
為了溫國公府的聲譽,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聞言,溫夫人臉色不變,桌下的一雙手卻緊緊地捏成了一團。
她的用意竟如此明顯?
溫國公又道:“國公府有不少鋪面,這些年都交由你打理,難道連一盤像樣的糕點都拿不出來嗎?這些銀子,你究竟用去了何處?”
他的一聲聲質問,讓溫夫人一顆心高懸起來。
下一刻,溫夫人便低下頭,故作示弱的姿態:“老爺,您只知道我們府中有多處田産鋪子,可您卻不知道,這些年來,它們年年虧損,不但掙不回銀子,還要靠著府中添銀子去維持。”
溫國公眯起雙眼,掃向溫夫人:“年年虧損?可婉清在時,這些鋪子年年的分紅都有幾萬兩的分紅。”
聽得溫國公提及楚婉清,溫夫人的臉色僵硬了一瞬。
她此生最恨之人,就是楚婉清。
當初是她與楚婉清一同認識的溫國公,一同喜歡上的溫國公,可溫國公對她不聞不問,一心仰慕楚婉清。
即便她與溫國公成婚二十餘載,但在溫國公心中,自己還是不如楚婉清。
憑什麼?
溫夫人恨極了,她緊咬牙關,平複良久,方才讓自己的心境恢複如常。
“我自然是不如姐姐的。”溫夫人低著頭,輕聲細語的說道,“姐姐家學淵源,對經商頭頭是道,她打理的鋪子,自是能盈利頗多。”
“可自從我嫁給夫君您後,那些鋪子裡的掌櫃與老夥計,幾乎都走了,鋪子的營生難以維系,年年虧損,我便將鋪子都租了出去。”
“雖說沒有以前那麼多盈利,但也能保住我們國公府的吃穿用度。”
“既如此,為何你還做出這副模樣?”
溫國公冷冷的掃了眼溫夫人,眼中的疑心幾乎要化作實質。
溫夫人輕聲道:“這些年,咱們國公府的支出一年更比一年高,過幾日還要備上一份好禮送去禦史陳大人那……這幾日,也只能將就一下了,待下個月鋪子的租金收上來,咱們的吃穿用度便都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