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直起腰來,沾滿鮮血的臉上帶著毅然決然的表情的離開了視窗,戰鬥很快的結束了。
對於喬治公司來說,那些小組織只有招降或者擊斃,而四季眼前這個小鎮中的組織,因為戰線太長的緣故而被喬治公司一直擱淺著。而原本存在於周圍鎮上那些普通人也漸漸聚攏在了這裡,他們不僅為這末世中的小鎮帶來戰鬥力,也帶來了喬治公司準備吞併這裡的訊息。
亨利老頭沒有兌現他的承諾,身為喬治公司高管的他,在出了黑珍珠之後一直打算霸佔阿瑟芬尼的領導權。在阿瑟芬尼強烈反對下,亨利老頭怒火沖天的動用了屬於他的特權。一個可以控制這個小隊的特權,一個身為公司內部高管的特權。最後,他得逞了。
車隊因為燃料的原因而不得不進入眼前這小鎮,對於常年居為上位的亨利老頭來說,在這裡沒有以物易物的交易可以進行,只有威脅與屠~殺才對得起阿瑟芬尼這種身為黑珍珠武裝人員的榮譽與霸權。
同樣的,事實也是如此,在這小鎮裡不會有交易的存在,有的只是被迫的反抗。
擁有一階二層變異基因的阿瑟芬尼雖然依舊無法抵抗子彈對她的傷害,但恢複力比常人卻是多了很多。雖然保羅十分看不慣阿瑟芬尼的態度,但他還是不敢在戰場違背四季的命令。而狄凡這強悍的進化者也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他身上的那些鮮血,是和他一起的那名士兵的。
中午時分,阿瑟芬尼的傷在保羅的照顧下好了大半,在僅剩下那一名士兵的帶領下,除去四季之外的眾人在滿是穿著破布條的平民屍體中,找到了一處存放有少量油料的廢舊加油站。
四季坐在吉普車裡,手指輕輕的掃過狙擊槍那溫熱的槍管。他回憶著自從隊伍進到鎮子中的一切,腦子中的影像最終停留在淚水橫流的婦女身上。他手指輕輕一抖,接著略顯纖細胳膊上露出了大片的青筋。
他沒有參加對資源的搜尋,也不需要。在這場戰鬥中,在阿瑟芬尼和亨利老頭,甚至那僅剩下一名士兵的眼中,他已經完全證明瞭自己。弱沒有他這杆狙擊槍,也許這僅不到10人的小隊恐怕就會在這裡全軍覆沒了。
尤其是亨利老頭和那名阿瑟芬尼的手下,經過這種身臨其境的戰鬥,進化者這三個字眼深深的埋藏在了兩人的心中。
“法克!我td又不是屠夫!難道不弄死她,等她炸死我們啊!?說威脅佔領的是你們,說我是屠夫的還是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最終結果還td不是為了這幾十公斤的油!?法克!~”幾人相繼從不遠處的街道走了出來,保羅一邊對著身後的阿瑟芬尼和亨利老頭咆哮著,一邊咚的一聲悶響,把手中那僅僅幾十公斤重的油桶放在了吉普車前。
保羅的怒吼,換來了阿瑟芬尼的沉思與亨利老頭的桀驁表情,和狄凡與那僅有的一名士兵的淡然神色。
午後的陽光依舊熾烈,小鎮燃起沖天的火光,散發著數不盡的屍體被燒的焦臭味。車窗早已碎裂,但還能行駛的吉普車在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離開了小鎮。
原本就十分窄小的吉普車坐了六個人,車內更顯得擁擠了。這次由阿瑟芬尼駕車,四季坐在副駕駛位上,而包括亨利老頭在內的剩下全部四人,擠在那不算寬敞的後座上。
四季為這隊伍帶來的戰果是有目共睹的,原本十分桀驁的亨利老頭破例的從後座上遞給四季一根黑珍珠的特製雪茄,以表他感謝之情。
高速行駛的吉普車內彌漫著陣陣辛辣刺鼻的煙味,接著這些濃煙又迅速被吹進來的熱風送出了車廂。原本對這種煙草不喜歡的四季,此時大口大口的抽著。
“小夥子,這煙不是這麼抽的,你這樣純粹就是糟蹋自己。”坐在後座上的亨利老頭淡淡的說了句。
雖然亨利在黑珍珠時對四季的言語中有些驕橫與蔑視,但經過剛才這一役,亨利老頭對四季的態度卻有了明顯的改觀。
“保羅,你殺了那個女的?”四季沒有回答亨利的話,皺著眉頭的他一邊大口的抽著手中的雪茄,淡淡的問道。
“殺了。怎麼?難道你也要怪我?”
四季搖了搖頭,話語中的聲音略顯顫抖:“那嬰兒呢?也是你殺的?”
咕嘟一聲,保羅喉結動了動,他猛嚥了下口水說道:“不是,那不是我。我掀開那包裹的時候嬰兒已經死了。他腿上有一處被流彈擊中的傷口,那時候都早幹了。”
四季又深吸了口雪茄,表情顯得放鬆了許多:“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透過破碎車窗掠過車廂的狂風吹拂著亨利老頭那花白頭發,一直傾聽著四季和保羅兩人說話的他,嘴角一挑之後輕笑了聲,而在他的眼神中則充滿了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