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霖有點不解，“你他媽攔我幹……”
但轉過頭看見杜臨意臉上都是疑惑，甚至有點高興，驚得話都說不全了。
他眼睛沒出問題吧。
上次體檢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巨大的震驚把方昊霖的憤怒給壓過去了，他試探著問杜臨意，“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上次一言不合就跟夏桑知幹上了的歷史你還記得嗎？”
杜臨意看了一眼方昊霖，才說，“先搞清楚貼吧上到底是什麼東西吧。”
“哦，對了，剛剛那兩個孫子給我氣的我都忘了，罵誰基佬呢。”方昊霖邊說便跟著杜臨意進了衛生間，進去了之後，才把手機從水壓器下面拿出來。
真藏得挺深的。
杜臨意有點震驚。
方昊霖結巴了兩句說，“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杜臨意“…….你也不怕哪天手機丟了。”
倆人沒再貧嘴，方昊霖開啟了手機，點開了自己學校的貼吧。
最上面就霍然寫著：爆，物理組組長何其林竟然和學生在辦公室行不軌之事，還是兩個男的，有圖有真相。
下面就附上了一張照片，不算很清晰，但能看出來，是在學校的物理辦公室，何其林坐在一個人腿上，兩人正在接吻。何其林的臉是正對著鏡頭，就算不清晰，但也能認出來是他，另一個人只拍到了半張臉，不清，很像夏桑知，而且穿的是學校的校服。
這條貼吧的轉發量已經有十萬了，而這是昨天晚上才發的，照片上的時間也是昨天晚上。
下面也有評論說是夏桑知。
方昊霖仔細看了看圖片，雖然很震驚，但他還是仔細看了看照片，那個人是挺像夏桑知的，但他也不能確定。
他沒抬頭，仔細盯著照片，“沒想到啊，老何是gay，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看看另一個是夏桑知嗎？”
杜臨意半晌沒吭聲。
方昊霖抬頭看了看他，只見杜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張照片，像是要盯出血來，手有點微微發抖。
方昊霖心下轟然。
怪不得。
以前所有的疑問，所有的不解，甚至一點不為人知的嫉妒，在此刻都被杜臨意的靜默中化解了。
這麼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方昊霖看著杜臨意只能幹巴巴地說一句，雖然他自己都不信，“這也不一定是夏桑知。”
“不是。”
杜臨意的聲音有些啞，剛張嘴的時候還有點說不出來話。
別人可能認不出來，或者認出來了不敢確定，但是杜臨意只用一眼，就能認出他。
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是你用餘光就能認出來的。
理智已經明曉，情感卻不能接受。
怎麼辦呢？
所以只好自欺欺人。
“不是，肯定不是。”杜臨意又重複了幾句，他手上稍稍用了點力，攥成了拳，手已經不抖了，臉上的表情也沒那麼陰翳了，勉強恢複了正常，就是臉色一片煞白。
但方昊霖看著他更有點不放心了，卻不知道說什麼，他猛地想起來，“去問問桑知吧。”
“不用。”
杜臨意立馬否定，沒有一秒鐘時間的猶豫。
方昊霖有看了一眼杜臨意，把馬上要脫口而出的“為什麼？”給嚥了回去。
有些問題的答案，不是一定要問才能知道的。
這個道理，方昊霖不是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