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來話。
自己糾結了那麼久的問題，自己想過千百遍不知道怎麼說的問題，原來老媽一直都知道。
如釋重負。
李珊琦過來摸了摸杜臨意的頭，眼裡有點心疼，“發現這事的時候，挺難接受的吧，誰也不說，就自己瞎琢磨，琢磨出來什麼了？”
杜臨意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等他能發出聲音的時候，他的聲音有點暗啞，帶著一點哭腔，“我不是不說，我是不敢說。”
“嗯，”頓了頓，李珊琦才低聲說，“你受委屈了。”
聽見這話，杜臨意鼻子又酸了，但忍了忍，沒哭。
“媽，你不介意嗎，我是個同性戀。”
“這是你的事，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跟我有什麼關系？”李珊琦繼續說，”和任何人都沒關系，這條路不好走，但既然沒得選，那你就好好走。”
杜臨意看著老媽沒說話。
這確實是個簡單的邏輯，但是實施起來可太難了。
一輩子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除非是從小到大就有的自信，否則就無路可逃。
“走下去，就靠你自己了。”
李珊琦像是看透了杜臨意的想法。
“我現在就是後悔，我把你養的太嬌嫩了，真的生怕你是溫室的花朵啊。“”
“我不是，我能扛住。”
杜臨意肯定地說。
李珊琦笑笑，“行。”又說，“什麼時候扛不住了，就回家。”
“嗯。”杜臨意吸了吸鼻子。
“回家了，還說這麼正經的話題，我剛剛差點以為自己在授課呢。”李珊琦抻了抻腰。
杜臨意破涕為笑。
估計杜臨意說話不著調，東拐西拐就是遺傳的李珊琦。
李珊琦轉身去書房裡拿了本書，遞給杜臨意.
“這什麼啊？”杜臨意一看書名《愛的藝術》。
李珊琦“這可不是我逼你看的啊，是你剛剛自己要問的。”
“行行行。”
杜臨意想，那確實得看看。
李珊琦笑著往自己的房間走，還沒走的地方就拐回來了。
“怎麼了？”
“忘記問了，小意知道嗎？”
“我沒說過。”
“我猜就是。”
李珊琦要走，結果走了一步就又拐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