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組各做各的事,分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似獨居一隅,又好似齊聚一堂。
房間裡好像有某種化學物質在六人組中間流淌,在這個人身上滑過去,又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繞一圈。
當初15、6歲的少年們,如今都有21、2歲了,老四人組都已經認識九年了,這‘九年的義務教育’確實把他們都教育成人了。
江陌的筆尖在宣紙上輕輕遊走,墨跡隨著筆鋒的轉折暈染開來,隨著每一個筆畫的完成,呼吸逐漸平穩,心跳慢慢放緩,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在漸漸遠去,只剩下手中的毛筆和眼前的宣紙。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聽,眼前只有這一平方米的世界,世界裡只有這些簡單線條所組成的有稜有角的字,簡單到只有黑白,沒有複雜的繽紛色彩,繚亂不堪。
每一時、每一瞬都專注於每一個筆畫的起筆、行筆和收筆,感受著毛筆在紙上滑動的質感,周而往返,簡單到機械,大腦不需要過多的思考,身心逐漸放鬆。
練字的過程就像是一場心靈的淨化,古人說‘字如其人’,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書寫者的心境和性格。
祁天的字展現出的是內心的平靜與堅韌,江陌跟著祁天的字臨摹,臨摹他字的同時,心亦在向他內心的平靜與堅韌靠攏,江陌內心的浮躁亦逐漸跟著沉澱。
一個小時的練字結束後,江陌開始看考研的書,耗子和孫大胖坐著沒動,繼續監督,其他三隻猹起身去準備午飯。
中午,祁天帶著白煜回來蹭飯,吃完飯,江陌抱著祁天午休。
祁天摟著他問:“今天跑得怎麼樣?”
江陌答:“挺好的,四圈跑下來我沒停,明天可以跑五圈。”
祁天笑了笑:“嗯,慢慢來,先跑四圈。”
江陌答:“嗯。”
祁天對上午五隻猹的監督成果一清二楚,而且是實時地掌握計劃執行的進度,許小易每隔一會就彙報一下,就差全程給祁天錄影直播了。
午休完,祁天和白煜去學校上課,江陌下午看了兩個小時考研的書,然後就又到了運動時間。
拳擊室裡,此時比早上跑步時還要鬧騰,因為猹兒們不止是翻身了,他們簡直是踩到江陌的頭頂上去了。
許小易對戰江陌,江陌被許小易一個過肩摔甩在了地上,四隻猹笑得房頂都快被他們給掀了,江陌的世界也隨著這個過肩摔反倒天罡了。
江陌不是之前的江陌,現在的他胳膊上都沒有幾兩肉,許小易也不是之前的許小易,那是一個新鮮出爐的22歲活力健康的青壯年。總而言之就是現在的五隻猹,江陌一個都打不過了。
於是,江陌因為這個過肩摔得到了五個拳擊教練,這是真真的把師父教的都還給師父了。
五隻猹專挑江陌之間教他們時說的話,現在來還給他。
江陌憋著火,一拳揍在沙袋上。
孫大胖興奮地喊:“這拳角度不對,肘關節抬高!你的手呢?手在哪裡自己不知道嗎?”
江陌憋著火,一腳踹在沙袋上。
猴子興奮地喊:“會不會踢!?這腳是這麼踢的嗎?是你踢沙袋還是沙袋踢你?”
江陌憋著火,一拳揍在沙袋上。
耗子興奮地喊:“你的手怎麼不從外太空上下來?收腹!你的屁股都快掉到地板上了!”
江陌憋著火,接連兩記直拳湊在沙袋上。
何遠鑫興奮地喊:“速度這麼慢!打架還是跳舞?”
江陌憋著火,一個迴旋踢踢在沙袋上。
許小易興奮地喊:“隔壁奶奶的腳都比你利索!”
江陌喘著氣掃了他們一圈,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等著。”
五隻猹對這句狠話不為所動,五猹抱團,情比金堅,江陌之前就一挑五打不過,如今就算他回歸巔峰,他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