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被噎了一下,抬眼掃了一眼老爸老媽,在桌子底下用膝蓋用力地撞了一下祁天的腿。
祁天強壓著嘴角的笑意,又給他夾了一塊爆炒田雞:“吃飽,骨頭可以剩。”
江陌吸了口氣,埋頭吃飯,他的天哥今天肯定是被人奪舍了,居然在老爸老媽面前開黃腔!我要把他的嘴縫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陌沒來得及把祁天的嘴縫起來,自己的嘴倒是被祁天捂起來了。
江陌趴在床上攥緊了床單:“唔——”
祁天趴在江陌身上,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抱著他的腰,咬著他的耳朵,輕聲說:“噓——,家裡隔音不好,你忍著點。”
他居然還敢在家裡做!
江陌瞪大了眼睛看著臥室門,生怕那扇門被推開,心跳飛速,緊張又刺激。
嘴被捂著,不能喘氣,做劇烈運動時,只靠鼻子呼吸,氧氣不夠,大腦有點缺氧的暈眩,猶如渴死的魚渴求水源,貪戀氧氣。
祁天手上的戒指硌在嘴角上,金屬的觸感傳入大腦皮層,化為一攤蜜水,升起絲絲甜意。
祁天的力度倒絲毫不受影響,在江陌的耳邊輕聲說:“寶貝,青蛙養胃,你再多吃一口。”
“唔——”江陌閉上眼睛,滿臉通紅。
祁天加大力度:“寶貝兒,你知道下午我在池塘裡想什麼嗎?”
江陌咬緊了牙,拼命嚥下聲音:“唔——”
祁天加大力度:“早知道你對我一見鐘情,我第二天就應該把你吃了,寶貝。”
江陌攥著床單的手,指節發白:“唔——”
祁天用了全力:“把你吃進肚子裡,讓你離不開我!”
江陌脖子上的血管暴起:“唔——”
江陌覺得自己快溺死了,缺氧缺得厲害,想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氣,喉嚨裡的聲音拼命在壓,眼前的臥室門影影綽綽,心悸竄起的電流直擊尾椎,噴薄而出。
祁天低頭看了一眼床單停了動作,松開了江陌的嘴,江陌顫慄地大口喘氣。
祁天抱緊江陌,輕吻著他的脖頸:“再吃一碗飯好嗎?寶貝?青蛙養胃。”
江陌吸了口氣答:“吃!”
祁天勾唇笑了笑,捂著江陌的嘴,繼續‘喂飯’。
......
辛勤‘喂飯’的祁天饜足地擁著江陌入眠,江陌在他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院子裡的雞群在悠閑地覓食,咯咯的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機。每隻雞妃的身後都好像長了眼睛,一靠近就撲騰著翅膀起飛。
院子裡的地上是一地雞毛、雞屎和雞飼料,空氣中的雞屎味和雞伺料味直沖面門,稻草堆裡白花花的雞蛋新鮮出爐。
手上的雞尾羽還帶著雞妃溫熱的體溫,雞妃的體溫隔著雞毛傳至掌心,直至變涼,變涼的雞身一動不動。
血手印從櫃門延伸至廚臺,血腳印雜亂無章,鍋裡沸騰的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斷了腿和半截翅膀的雞,渾身是血地在地上撲騰著翅膀掙紮。
劇烈的心跳聲穿插著慘烈的雞叫聲,身上好像被半流體嚴絲無縫地黏住了,不斷地收緊勒住自己,壓強不斷增加喘不上氣,揮刀砍出去,斬斷一切!
江陌在祁天的懷裡睜開眼睛,在黑夜中微微地吸了口氣,還沒吸滿,就聽到祁天睏倦的聲音輕輕響起:“醒了?”
江陌輕聲答:“嗯,做了一個夢。”
祁天柔聲問:“夢見什麼了?”
江陌沉默一瞬答:“雞。”
既是抓雞的雞,也是殺雞的雞。
祁天摸了摸江陌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柔聲問:“聽故事,還是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