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喘著氣,洩了力,掙紮開錢樂的桎梏,站在原地,冷眼盯著查寢三人組。
黑衣服驚魂未定:“你還敢動手?要打架嗎?”
鄧譯站在中間,急聲地說:“學長,學長,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方博站在江陌前面,看著他們:“是啊,是你先隨便動他的東西在前的,還說別人的東西是垃圾,學長都是這麼查寢的嗎?哪位校領導說可以隨便動別人的東西了?”
黑衣服自知理虧,看了一眼怒氣沖沖,隨時會沖上來揍人的江陌:“下次不允許夜不歸寢!每晚10點鐘,必須都得在寢室裡等著查寢,違者扣分!”說完帶著另外兩個人,轉身離開了406寢室。
鄧譯上前,火速地關上了門。
江陌怒火難消地走回書桌邊,坐在椅子上,拿起剛剛差點被碰到的那隻千紙鶴看了看。
碰都沒碰到,哪裡有損傷?
但江陌還是把它翻來覆去地看著,彷彿它是活物被黑衣服嚇著了一般。
江陌的胸口氣得不住地起伏。
鄧譯坐回到椅子上,看著江陌,語重心長地說:“老四,你剛剛太沖動了。”
江陌看著千紙鶴,沒吭聲。
方博坐在椅子上,看著江陌此時的怒氣外洩。
錢樂抱著胳膊,靠著書桌,看著江陌的背影,沒急著爬床。
在同在一個屋簷下,兩個小時前,江陌在寢室裡打的那三通電話和做的事,他們都清楚這千紙鶴跟他爸,不是,跟他哥有關,現在看見江陌對這千紙鶴的重視程度,他哥對他很重要的認知,再一次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腦海。
三個人沉默地看了一會江陌坐在位置上平複心情。
方博轉頭,看著錢樂問:“你真認識校長?”
“呵呵呵——”錢樂笑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方博,“你信了?”
鄧譯看著錢樂,一臉求真:“假的嗎?”
錢樂笑著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平複完心情的江陌,把那三隻千紙鶴收進了抽屜,聽到錢樂的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時,勾了勾嘴角。
“我靠,你他媽剛剛說什麼呢?什麼張伯伯?什麼查寢?什麼垃圾?小琴是誰?還想我?想你妹啊!滾!你媽又逼你幹什麼了?”開了擴音的手機裡,傳出洪亮的男聲。
“呵呵呵——”錢樂舉著手機放在嘴邊,笑著答,“今天學生會的人來查寢,說這不行,那不行的,我拿你當我們校長用用。”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要讓我報警,給我暗號呢,我尋思著咱們也沒這個暗號啊?”電話那邊的人說。
“呵呵呵——,沒事,掛了。”錢樂笑著掛了電話。
方博胳膊搭在椅背上,樂不可支道:“你剛剛演得太真了,能胡謅那麼一大通,我還以為我也能跟著你,傍上咱們校長呢,哈哈哈——”
“哈哈哈——,我真信了。”鄧譯笑著說。
我也信了,江陌勾著嘴角,在心裡答。
“他要是知道是假的怎麼辦?”方博笑著問。
錢樂轉著手機,笑著問:“怎麼知道?去問誰?去校長辦公室敲門問嗎?”
“哈哈哈——”方博和鄧譯的笑聲更大了。
江陌無聲地加深了臉上的笑容。
“哎,現在關系搞得這麼僵,以後查寢怎麼辦?”鄧譯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