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彬抹著臉上的水,偏開頭,聽到周喬北的話,笑了起來,“呵呵呵——,怎麼沒有?我都捨不得你出力。”
周喬北氣竄腦門:“你下次躺好,我出力給你看看。”
沈彬對這句聽了八百遍的話也免疫了,他笑著答:“好。”
周喬北氣呼呼地松開手,沈彬揉了揉被反制的胳膊。
這一次,周喬北抹上了沐浴露,全身搓滿了泡泡,洗完澡,周喬北身殘志堅地走到客廳,躺在了沙發上,頤指氣使道:“西瓜。”
沈彬收拾完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洗,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西瓜,切了一盤果盤,走到沙發邊,躺著拿遙控器換臺的周喬北,撐起上半身給沈彬讓位。
沈彬坐到沙發上,周喬北重新躺下來,枕著沈彬的腿,一邊換臺,一邊張嘴,吃著沈彬投餵的西瓜塊。
“陳非羽想見祁天,你今天怎麼沒說?”周喬北嚼著西瓜塊,看著電視問。
“開庭前,犯罪嫌疑人不能見除委託律師之外的人,這還要我提醒你?”沈彬吃了一塊西瓜答。
“我知道。”周喬北說。
沈彬給他投餵一塊西瓜:“知道你還問?”
“開庭結案後能見,你現在說跟以後說有什麼區別?”周喬北嚼著西瓜塊,含糊不清地說。
“這麼關心他的事啊?”沈彬語氣正常地問。
周喬北轉頭看了他一眼,勾著嘴角答:“是啊,畢竟是我追過的人。”
沈彬低頭看了他一眼,語含警告:“下次不要玩這種遊戲了。”
“我不是玩遊戲,跟你分手後,我還不能追別人了?”周喬北揚著眉毛問。
沈彬低頭看著他,眼神危險:“我同意了嗎?”
“分手還需要對方同意嗎?對方不同意,這手就分不了了?”周喬北揚著聲音問。
“對,周喬北,這輩子,我都不會同意跟你分手,你也別想分手,生氣歸生氣,不可以跟分手相提並論。”沈彬低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周喬北看著他,語氣認真:“三個多月不聯系,音信全無,事先也沒有打招呼,就算事關機密,不能說你去哪,要幹什麼,你只要跟我說一句,你要去執行任務就行啊,但你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了,連句話都沒有留給我,誰都跟我說你去執行任務了,但你沒有,這對我來說就是分手。”
我知道,但我回來了,平安地回來了,沈彬沉默地低頭看著他。
周喬北眼眶微紅,顫著音說:“彬哥,我不是普通的警察家屬,我自己也是一名警察,哪怕......哪怕你因公殉職,也讓我送你,送得明白點,可以嗎?”
沈彬摸著周喬北的臉,喉嚨幹澀:“知道了,我錯了,不提這事了好嗎?”
‘因公殉職’四個字,讓不爭氣的眼淚,滑出了周喬北的眼眶,他哽著聲音威脅道:“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是玩遊戲了。”
沈彬抬起他的頭,吻著他的眼淚:“嗯,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周喬北每次一想起那段時間,就火竄腦門頂,那段時間裡,除了火,還有緊張沈彬會出事的心痛和擔憂。
一聲招呼都不打,一句話也沒有留,相處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他越是這樣做,就代表那次的任務越危險,他很可能回不來。
周喬北氣啊,很氣,他的心又氣又痛。
那三個多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越到後面,再聽到別人說,他在執行任務,還沒有回來時,他都已經在想,他是不是已經因公殉職了,而所有人都在瞞著他了,每天焦心地夜不能寐,食也食不下。
當沈彬一身傷地回來時,他沒有了氣,只剩痛了,兩個多月後,沈彬傷好,他的氣又回來了,收拾東西,就回到了自己那套房子裡。
這一氣,就氣了大半年都消不了,你不是要分手嗎?那就分啊,周喬北當時氣呼呼地想。
當然,沈彬回來後,沒有同意分手,都是周喬北自己在單方面舉著分手的旗子蹦躂。
沈彬也沒想到周喬北能氣大半年,他也足足哄了大半年,才把他哄回來,這讓他確實也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周喬北會追祁天,完全是因為祁天撞到他的氣,槍上了,而且是他氣頭最足的時候,祁天悲慘地撞了上去,不是分手了嗎?那我就可以去追別人了。
而且他跟祁天的樑子,還有祁天給周師楠介紹姜恆的原因,樂忠於跟祁天鬥智鬥勇。
順帶氣沈彬,但沈彬知道他是在玩遊戲,所以不為所動,而且哄也哄不回來,於是只能看著他玩。
沈彬的不為所動,讓他在祁天那越挫越勇,這h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找起樂子來,也是不管別人的死活,哦,是不管祁天的死活。
不過,這樂子要是沒有陳非羽的出現,應該很快就會結束,畢竟一個無意,另一個也無意,很快就會無趣,樂子也就沒有了,是陳非羽的出現,給周喬北添了新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