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咬著牙捏緊了門框,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跟那天一樣的黑,他閉了閉眼,轉身看著祁天:“你也會吻他們嗎?天哥?”
他記得?
祁天的瞳孔,瞬間縮了縮,腦子裡有一大片空白,看著江陌沒有答話。
祁天的沉默刺痛了江陌,他沖到祁天的面前,一手撐著書桌,一手撐著祁天椅子的椅背,居高臨下地問:
“你會吻軍哥嗎?
你會吻軒哥嗎?
你會給軍哥和軒哥也每天存一塊錢,給他們買生日禮物嗎?
你也讓他們每天給你打電話了嗎?
你也讓他們每天送你一隻千紙鶴了嗎?
你每年都陪他們過生日了嗎?
你給他們做蛋糕了嗎?
你把我當弟弟又為什麼會吻我呢?
兄弟之間是可以接吻的嗎?
我沒有兄弟,我不知道怎麼跟兄弟相處,你有弟弟你告訴我,兄弟之間應該怎麼相處?
是半夜站在他家樓下,站到淩晨四點嗎?
卿為朝朝暮暮,長留心上,之死靡它,說的是不是我?
天哥?”
江陌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砸得祁天的心,彷彿被錘子一錘一錘地砸,這些問題,他一個也回答不了,只能沉默。
你不會回答我,這些都不是千紙鶴上的問題,你當然不會回答我!
江陌電鋸鑽心地看著沉默的祁天,一股子宣洩完沒等到答案,江陌垂首閉了閉眼,吸了口氣站直身子,轉身準備離開臥室。
一抬腳,手被祁天拉住了,江陌沒回頭。
手腕上的力道,在不斷地加重,好像掐在他的心髒上一樣,疼得吸不上來氣。
太疼了,疼得心髒沒有辦法呼吸,喘不上氣。
江陌甩了甩手,奮力地想抽回手腕。
放手嗎?
再次讓這隻手從自己的手裡滑走嗎?
再等一年嗎?
誰知道這一年還會發生什麼事?
看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嗎?
就這樣看著他痛苦嗎?
再用他的痛苦折磨著自己的心嗎?
祁天垂著頭,不斷加重自己手裡的力道,心口的鈍痛,一股一股地如波浪般湧出。
祁天,放手吧。
還要再失控一次嗎?
一開始你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
錯在上次的失控。
錯在一開始就不該離他這麼近。
錯在不該讓他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