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你吹哨嗎?你也在?”江陌揉著頭問。
祁天偏頭看了江陌一眼:“嗯。”
江陌閉了閉眼,顫著聲問:“在哪吹的?”
“餐廳門外。”祁天答。
是呢,那天的哨聲如此地清晰,只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江陌給忽略了。
陳非羽一找上江陌,盯梢的警察就通知了沈彬,沈彬通知了祁天,祁天火速地與沈彬彙合了。
兩位盯梢的警察扮成情侶跟著進門,女警察摔了一跤,把竊聽器裝在了桌子下面。
在江陌動手的時候,兩位警察是想上去制止的,是他們的沈隊讓他們別動。
陳非羽和江陌的對話以及監控錄影,實時地轉播在警察們的眼皮子底下,亦轉播在祁天的眼皮子底下。
江陌動手的時候,祁天火速奔到餐廳門外,吹響了哨子。
祁天吹的哨聲,清晰地從耳膜傳入大腦,與江陌腦中的哨聲完美重疊,憤怒中的江陌,當時顧不上分辨。
江陌從餐廳出來後,祁天一直跟在他身後,給江陌打電話,是想讓江陌回家。
給江陌塞零錢,是因為警察們從陳非羽的行動軌跡中,瞭解到他回到s市了,祁天不希望江陌再出現手機沒電,身無分文,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情況。
五隻猹之所以不接江陌的零錢,也是因為祁天的叮囑,但他們並不知情,只是照做。
那天,祁天一直跟到了江陌回家,在樓下守了一夜,在暗中他看見淩晨三點多,熄了燈的房間又亮起了燈,他看著臥室裡陽臺上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變得清晰,直至起身離去,消失不見。
後面跟江陌的相處,就都是在演了,在陳非羽跟江陌的交易完成前,他都得演下去。
江陌出門當試吃員,也無心關心,身後是否有個人一直在跟著他,直到目送他回家。
江陌在屋子裡過得渾渾噩噩的,也無心關心,樓下是否有個人每天守著他家的燈熄滅,直至半宿後離去。
祁天那天砸煙灰缸,氣的是陳非羽對江陌的影響,紅得想殺人的眼睛,想殺的也是陳非羽。
陳非羽沒有兩條命給祁天和江陌殺,哦,他唯一的一條命,還得留給法律去制裁。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小金片子,那個除夕夜,老媽給的壓歲包裡的小金片子,其實是沈彬給祁天的,祁天讓老媽放的。
這個小金片子大有玄機,江陌這半年的行動軌跡,都在祁天的手機裡畫圈圈。
至於這最後一天的布控,那都是警察們的本事。
陳非羽和江陌的對話以及監控錄影,依然實時地轉播在警察們的眼皮子底下,也依然轉播在祁天的眼皮子底下。
這起特大金額的敲詐勒索案,到此宣佈收網,肖瓅的通緝令已經下發到盯梢的警察手中,相信很快就會抓捕歸案。
江陌眼看影片都被拿走了,在祁天的勸慰中放棄抵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並且把他之前拿到的兩個底片電腦,以及自己錄的錄音和複製的影片,都從保險櫃裡拿出來,一一交代給警察了。
“1.1億,除了這次的五千萬,陳非羽之前的二千五百萬,已經花得只剩二百多萬了,肖瓅那邊的三千五百萬,也只剩一千多萬了,拍賣他們的固定資産,能追回的,最多也就七千萬左右。”卓婷拿著資料說。
江陌垂頭坐在椅子上:“我不要了。”
祁天偏頭看了他一眼。
“嘿,幾千萬,說不要就不要了?”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輕男警察,挑了挑眉驚嘆道。
“這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一切按規章制度辦事,我們負責把錢追回來,能追回多少是多少,你要不要都得自己處理,知道嗎?”卓婷耐心地解釋。
“捐了吧。”江陌低著頭答。
“誒,捐給我吧。”年輕的男警察搭腔道。
卓婷用資料甩了他一肩膀:“你這身警服,還要不要了?”
“哪裡需要捐哪裡,紅十字會、孤兒院、還有哪些,我也不知道了,捐哪裡都行......”江陌說。
“呦,小小年紀,慈善家呀!”年輕的男警察調侃道。
“你真的想捐嗎?”祁天看著他問。
“嗯。”江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