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是真心地不敢接。
但是,這是跟祁天有關的,他還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江陌幾不可聞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手腕,伸手拿起信封,這熟悉的觸感,一摸就知道是照片。
江陌穩了穩心神,穩了很久,一邊穩一邊積攢著勇氣,只是這勇氣越攢越少,越攢越不敢看。
“不敢看嗎?”許是等得太久了,陳非羽問。
激將法果然有用,陳非羽的激將法,更是用上加用。
江陌開啟信封,抽出了照片。
下一秒,江陌眥目欲裂,腦子跟原子彈爆炸一樣,原子彈的沖擊波,炸得他刷地一下站起來,撲上去,一手掐住了陳非羽的咽喉。
“你他媽不是說你們沒上過床嗎?!”江陌猶如地府裡最惡、最猙獰的千年老鬼,來到人間索命來了。
江陌面目猙獰地緊緊掐著陳非羽的咽喉,馴獸師套在脖子上的鎖鏈,此刻碎得稀碎。
野獸喘著大口的呼吸,一口咬上了獵物的脖頸,嘴裡的血腥味,讓它精神亢奮,咬得更用力了。
江陌掐得更用力了。
這根脆弱的脖子怎麼這麼脆弱?
好像再用一點力就能把它捏斷?
那就再用一點力!
把它捏斷!
江陌加大了力道。
須臾之間,陳非羽的臉就已經漲得通紅,出氣多進氣少,窒息感帶著死亡的恐懼席捲而來。
他拼命地抓撓江陌的手,但江陌的手,彷彿跟鐵做的似的,哪怕自己抓出了血痕,他也沒有放鬆一點力道,哪怕自己想回答他的問話,也沒有機會。
江陌此時已經不在乎答案了,他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捏斷這根脖子,永遠不要再見到這個人!
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江陌的動靜很大,此時的畫面也很驚悚,彷彿一場正大光明的謀殺案,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著。
怎麼能殺人呢?殺人是犯法的!
餐廳裡,很多用餐的客人都看向了這邊,紛紛起身,猶豫著是否要上前幫忙,那對情侶也是如此,又像是被什麼拌住了腳步,沒有過來。
陳非羽的意識開始模糊,死亡在向他招手,馴獸師吹響了他的哨子。
籲——
一聲哨聲清晰地穿透著江陌的耳膜,直擊他的大腦,腦子裡的反射弧還沒傳到手上,手上就已經鬆了勁。
隨著一聲哨響的同時,還跟著響起的還有馴獸師的那句‘江陌,別讓我去少管所看你’。
江陌的意識回籠,鬆了手,陳非羽大口地咳了起來,服務員還有幾個客人躊躇地站在旁邊,一副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別過來!”江陌眥目欲裂地沖旁邊的人怒吼,旁邊的人像敬畏殺人犯一樣噤若寒蟬。
江陌吼完哆嗦著手,眼睛四處搜尋著,剛剛的照片都去哪了?
哦,在桌子上,他飛快地扣上了。
江陌站在位置上,眥目欲裂地看著陳非羽大口大口地喘氣咳嗽,嘴裡白沫橫飛,剛從閻王爺那裡轉了一圈回來,臉色差到了極致。
正大光明的謀殺案中斷,轉化為私人矛盾,餐廳裡看戲的人收回了不少的視線,但依舊還是有不少八卦的視線往這邊掃。
江陌在八卦的視線中坐了下來,抖著手把照片又拿了起來,眥目欲裂地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