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陌關掉電腦,撫摸著腕錶起身,關掉燈,回到臥室睡覺,摸著腕錶睡了過去。
樓上燈滅後,窗外長椅上的人,起身拍拍屁股,一邊咳一邊往小區外走,不蓋被子睡一天,又在寒風中坐幾個小時,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祁天是下了晚自習過來的,此時淩晨兩點,又翻牆回到了學校,吃完感冒藥睡了過去。
祁天每天晚上,就這樣坐在長椅上,看著樓上的燈光發呆,等樓上熄燈後,才翻牆回到學校,他不確定陳非羽的報複,是不是到此為止了,確認江陌安全後,他才能睡得著。
江陌在這幾天裡倒是忙得很,健身房、拳擊室、音樂室、書房,他在每個房間裡都忙得不可開交,一會跑步、一會健身、一會打拳、一會打架子鼓、一會上網、再打拳、再上網、再跑步、再上網、再打拳、再上網......
週一早上,江陌揹著書包下樓,看見站在樓下的祁天,腳步頓了一下,隨即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祁老師。”
祁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陌的臉上,瘦了些:“嗯。”
江陌垂下眼,勾了勾書包的肩帶:“祁老師,你以後不用再接送我了,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是我。”
祁天的目光掃過江陌手腕上的表,在上面停留了幾秒,這塊表很久沒見他戴過了:“抱歉,牽連到你。”
江陌沉默兩瞬問:“你真的砸了他的婚禮嗎?”
祁天垂下眼:“嗯,就用那幾張照片砸的,讓他當眾出櫃了。”
江陌抬眼看著祁天,‘長留心上,之死靡它’是他嗎?
祁天:“所以,他會報複我也不奇怪。”
江陌移開了視線:“他報複你,你難受嗎?”
祁天抬眼看著江陌:“難受。”
江陌看著旁邊的灌木,沒有說話。
祁天:“走吧,要上課了。”
江陌:“嗯。”
江陌跟著祁天來到學校,受到了一眾問候,其中還有茍主任的。
升旗儀式結束後,孫大胖和猴子火速溜達到十七班的隊伍後面,聽到胡一銘問:“陌哥,你是不是打群架了?警察都驚動了。”
賀斌生上下打量著完好無損的江陌:“打群架,然後在醫院裡躺了一週?”
孫大胖反駁:“誰打群架?陌哥打群架會不叫我們嗎?”
猴子附和:“就是,陌哥只是幾天不來學校,學校裡的傳言都被你們傳了好幾個版本了,娛樂圈都沒你們這麼會傳。”
耗子立馬彙報情報,但這情報太不可思議了,說話的聲音不由地大了些:“陌哥,現在學校裡都傳遍了,說你在江邊,為情所傷要跳河。”
周邊的學生們紛紛看了過來,江陌額頭上的青筋抽了抽。
為情所傷是真的,跳河是假的。
許小易想起了另一個傳言,跟著彙報:“還有的說,陌哥跳河不成,在家割腕被送去了醫院,有個同學感冒在醫院看見你了。”說完,瞟了一眼江陌戴著腕錶的左手。
宋燁爍盯著江陌被腕錶遮擋的左手手腕,擔憂地問:“陌哥真想輕生啊?”
周圍的學生們聞言,腳步都停下了,紛紛看著江陌豎起了耳朵。
江陌掃了他們一眼,火氣直竄腦門頂,沖他們大吼一聲:“輕你媽!跳你媽的河!割你媽的腕!”
周圍的學生們紛紛收回視線,噤若寒蟬地加快了回教室的腳步。
何遠鑫拍了拍宋燁爍的肩:“不是跟你說過了,陌哥只是感冒,感冒嗎!”
江陌走出操場,剛進教學樓,茍主任迎面走過來,親切地問:“江陌,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不是。
江陌腳步未停,低頭繼續往前走。
教務處的王老師,親切地問:“江陌,是不是祁老師逼你考高考了?”
沒有。
江陌腳步未停,低頭抬腳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