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撇撇嘴：“你教十七班，十七班可不一定能考出這個成績。”
廖誠靠近周瑤壓低了聲音：“怎麼不會？我教說不定考得更好。”說完瞟了十七班物理老師一眼。
周瑤往後躲開：“離我遠點，別趁機吃我豆腐。”
“嘿，你的豆腐有什麼好吃的？這一身的脂肪，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流油，嘔——”廖誠想想都想吐了。
“討打是不是？”周瑤擼起袖子拿起旁邊的書，拍在了廖誠的後肩上。
“啊——”廖誠揉著後肩躲避，“你真是一點都沒有個女生的樣子，像個潑婦。”
“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跟你姓！”周瑤架起胳膊朝廖誠揮舞手裡的書。
“就是這個樣子，你自己看看。”廖誠躲到了祁天的辦公桌後面。
祁天在他們繞著自己辦公桌的追逐中，從容地整理手上的化學試卷。
其他的老師也好似習慣了這兩位年輕老師的打鬧，笑著感嘆了一下年輕人的活力。
祁天完成工作，拎著保溫桶來到江陌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他把湯盛出來放到餐桌上走進臥室，看見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的江陌，心口一疼。
他抬手輕輕地捏了捏江陌的臉：“怎麼趴著就睡著了？困了就去床上睡，在這睡小心感冒，起來喝點湯再睡。”說完又摸了摸江陌的額頭和手，還好，額頭不熱，手也不涼。
江陌睜開迷糊的眼：“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祁天理了理江陌的頭發：“起來喝點湯。”
江陌揉了揉眼睛：“嗯。”
江陌站起來甩了甩不清醒的頭，跟著祁天來到餐桌上喝湯。
祁天看著喝湯的江陌：“別提前參加高考了，慢慢來，你還在長身體，別搞得這麼累。”
江陌喝湯的手一頓：“沒事，我不累，是空調開得太足了，屋裡暖和得太舒服了。”
江陌說的倒是實話，對於學習上，他是沒感覺有多累，學得很輕松自如，只是想著離開的事和即將到來的寒假，他的分離焦慮症又開始發作了而已，趴在桌子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祁天對於江陌如此地堅持提前參加高考感到頭疼，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既然他選擇這樣走，自己再心疼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盡可能地幫他走得再輕松一點，再順暢一些，祁天在心裡嘆了口氣。
江陌喝完湯爬到床上睡覺，第二天早上，祁天又在被勒得喘不上氣中醒來，他轉頭看了看化身樹懶的江陌睡得還正香，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煩心事。
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了，時間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寒假，這一個月的寒假他怎麼過？他怎麼吃飯？他沒日沒夜地學習，不按時睡覺怎麼辦？帶他回家嗎？這小刺蝟，哦不，這只樹懶不一定會願意跟自己回家，他爸爸過年會回國嗎？哦，大機率不會，他們舉家移民國外了呢，就算在國內，他也不會跟他們一起過年吧？那他過年怎麼辦？年夜飯吃什麼？萬家燈火團圓日，他一個人待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嗎？祁天越想心裡越不好受。
江陌從睡夢中醒來時，一睜眼看見祁天正擰著眉看著他。
江陌半睜著眼：“早。”
“早。”祁天挪開了江陌的胳膊喘氣。
江陌伸手捏了一下祁天的眉頭：“眉頭都擰成花了，想什麼呢？”
“在想，我還要堅持多久才能喘上這口氣。”祁天說完，坐起來大力地吸了一口氣。
“哈哈哈——”江陌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一抖一抖的。
江陌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著祁天做的早餐：“卷子批完了吧？你什麼時候回家？”
祁天看了他一眼：“批完了，今天還要開會。”說完頓了頓又說：“你寒假跟我回家吧。”
“不了，我自己在家就行。”江陌低頭吃飯，祁天看不見他的表情。
祁天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嘆了口氣。
周瑤挽著林雪，走在前往第五教學樓一樓大會堂開會的路上：“雪姐，你什麼時候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