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情緒發洩地哭了很久，聲音漸息時，祁天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背。
哭聲停止時，他吸了吸鼻子，祁天放開他起身。
“不要開燈。”江陌帶著鼻音說。
“不開燈。”祁天摸黑從書桌上給他拿了紙巾。
“你的睡衣濕了。”江陌擤著鼻子說。
祁天伸手摸了摸，胸口濕了一大片，他抬手脫掉了睡衣：“沒事。”
江陌哭完情緒平靜了不少，絮絮叨叨地跟祁天講了很多他跟他媽媽之間發生的趣事。
頓了頓，帶著顫音說：“天哥，我想她了。”
“明天去看看她嗎？”祁天輕聲問。
江陌：“你陪我去嗎？她走了之後，我還沒有去過。”
祁天：“嗯。”
“謝謝天哥。”江陌的聲音又哽咽了起來。
祁天伸手擁住他：“不哭了。”
江陌：“嗯。”
祁天：“睡吧。”
“嗯。”江陌貼在祁天的胸膛上逐漸平靜，在‘安神香’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江陌是頂著紅腫的眼睛起來的。
“醒了？”祁天從浴室洗漱完走出來問。
“嗯。”江陌揉了揉眼睛，眼睛痠疼地睜不開。
祁天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擰了一塊熱毛巾，來到浴室遞給江陌：“敷一下眼睛。”
“嗯。”江陌接過來站在鏡子前，捂著眼睛熱敷，熱敷一會後，酸脹感下去了一些。
吃完早飯，祁天開車帶著江陌來到s市公墓，車子停好後江陌沒有下車，望著車窗外墓地的方向發呆，祁天熄了火在旁邊等待著。
過了一會，江陌開啟車門下車，站在車邊問：“我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祁天的心揪了起來，他走過來攬住江陌的肩，把他帶到了公墓裡的商鋪，買了一束鮮花和一些水果、糕點。
江陌抱著花緩慢地走到了媽媽的墓地前，看著墓碑沒有了動作。
祁天拎著水果和糕點站在旁邊，抬頭看見了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位漂亮的很知性的女人，大波浪的長發披在肩上，笑容隨和但氣場強大。
墓碑在風吹雨打中落了不少灰，祁天的視線掃了一下碑上的日期，去年的12月21日，江陌在這一天失去了他的媽媽。
他拿出濕巾，開始擦拭墓碑，收拾好後，擺上水果和糕點：“把花放下吧。”
江陌單膝跪在地上放下了花，看著墓碑沒有起來。
祁天站在旁邊沒有再說話，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微信，不一會手機響了起來。
“爸。”江陌接起了電話，聲音低沉，舉著手機的手肘，支在屈起的膝蓋上。
江海：“去看媽媽了？”
“嗯。”江陌單膝跪在地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答。
江海：“新學校還好嗎？老師和同學相處得怎麼樣？”
江陌：“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