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在這方面的動手能力可能不太強,他捏了一個有腦袋、有耳朵、有身體、有四肢和尾巴的四不像。
祁天看著這個泥胚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咽了下去。
江陌想了想,抬頭朝四周看了看,起身走到工具臺那裡拿了一把小刀,回來在四不像的側腹部刻了一個‘狗’字。
祁天豎起大拇指笑了起來:“6”。
確實6,不標記一下,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隻狗。
祁天在江陌這裡得到了靈感,回到自己的工作臺那做了一個狗柵欄窩,用小刀在狗柵欄窩的一側刻上:6。
江陌:“還帶編號的?”
祁天:“6狗,遛狗。”
江陌:“什麼鬼諧音?”
祁天:“你同時帶著‘6’和‘狗’,就等於遛狗了。”
“哈哈哈——”江陌笑了起來。
“你把泥巴弄到臉上去了,這邊。”祁天指指自己的左臉。
江陌抬起手背擦了擦,什麼也沒擦下來。
祁天起身:“我幫你擦吧,你別動。”
祁天在江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前,伸手在江陌的左臉上摸了摸,“這裡,這裡,都是泥。”又在右臉上摸了摸,“這也有,這裡、這裡、這裡......”又摸上額頭、鼻子、下巴,一發不可收拾。
江陌已經反應過來了,抬起手背擦了擦。
果然,剛剛明明什麼也沒擦到,現在擦了一手背泥巴。
江陌的手比腦子快,就得報當下仇,抬手就往祁天的臉上摸去,祁天一邊擋一邊躲,還是被糊了一臉。
祁天奮起直追,江陌極限拉扯,兩人從左邊角落打鬧到右邊角落,又從右邊角落追趕到左邊角落,最後,兩人頭發上、胳膊上、衣服上、褲子上均無一倖免。
上完色送去燒窯,燒的時間較長還得排隊,老闆讓他們過兩天再來取,從手工作坊出來的時候,臉和手已經洗幹淨了,衣服上和頭發上的泥巴已經幹了。
兩個人站在作坊門口,一個噼裡啪啦地拍著身上的幹泥巴,搓搓這塊又搓搓那塊,一個彎著腰刷刷刷地拍打頭發。
吃完晚飯,祁天把江陌送回酒店,車停穩後轉頭看著他。
江陌感受著祁天投過來的視線,磨了磨牙:“再見。”
不是,有些事不是有多難做,但老被盯著做它就很別扭呀!
祁天揚了揚嘴角:“有時候說再見的時候,也可以說明天見。”
江陌閉著眼睛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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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回到家,把手裡的藥材遞給老媽:“媽,這是楊院長讓我給您拿的麥冬和黃芪。”
“你這是從哪個泥潭裡打了滾回來的?”老媽接過藥材,上下打量著他。
“今天去做陶藝了。”祁天抬手脫掉上衣,坐到了沙發上。
“你褲子上也有,別坐我沙發!”老媽本來往廚房去的腳步又調了個頭,快步走過來拍了他一下。
祁天只能又站起來進了房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老媽正在煮黃芪水。
“楊院長託我給您問好。”祁天走進廚房拿了一個蘋果洗了洗,咬了一口。
“你跟她說了我過段時間去嗎?”老媽說。
“說了。”祁天說。
“你今天是帶江陌一起去的?”老媽問。
“嗯,帶他玩幾天再讓他回家去。”祁天吃著蘋果答。
“你們在外面玩注意安全。”老媽叮囑道。
“知道了。”祁天說完,咬了口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