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父母拉開抱在懷裡哭,陳非羽跌落在地上,抬頭看向祁天問:“為什麼?”
祁天低頭督了他一眼:“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有,她也有。”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地狼藉。
祁天的背影消失在禮堂很久了,袁鶴和劉宣樂的嘴巴到現在都還沒有合上。
“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袁鶴說著,手動讓嘴巴歸位。
“誰說不是呢,祁天太剛了!”劉宣樂說完搓了搓臉,轉頭看著陳非羽在臺上被兩家人推桑來揉過去的,搖了搖頭,“這事陳非羽做得本就不地道。”
“誰說不是呢,背信棄義在前,欺人辱名在後。”袁鶴端起杯子潤了潤喉。
“誰說不是呢,咱倆就不該來這一趟。”劉宣樂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不對,也沒白來,咱們來看了一出這麼精彩的戲呢!”袁鶴笑著說。
江陌覺得真沒什麼可看的,這次的獵人樂隊水平不怎麼樣,便提前離開了演唱會。
他溜達了半天也沒找到地方吃飯,於是蹲在路邊準備打車回酒店,正低頭叫著車,忽然迎面兜來一片水,澆了個透心涼。
“操!”江陌騰地一下站起來,一股憤怒之火直沖天靈蓋,隨著一聲剎車,他抬起頭看向停在前方的車。
昨天剛下過雨,今天雖然沒下雨,但馬路邊的積水尚未褪去,車子一過,速度稍微快一點就會濺起一片浪花。
江陌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傻逼,會過水不減速?很好,他停下來了。
江陌甩了甩頭上的水抹了把臉,磨著牙帶著一頭即將爆發的怒氣,黑著臉朝汽車走過去。
走到副駕駛旁雙手搭在車頂上,低頭彎腰往裡面瞅了一眼,駕駛室裡的人正戴著藍芽耳機在打電話。
江陌壓著火敲了敲車玻璃,那人聽到聲音往他這邊看了一眼,搖下了車窗。
裡面說話的聲音隨之飄了出來:“砸場子我一個人就夠了,哪裡還需要你一起來?”
砸場子?江陌聞言挑了一下眉。
“砸完了,你不用來了。”車裡那個人接著說。
還聊呢?江陌捏緊了手,想著是不是繞過去直接把他拽下來揍一頓?
江陌說幹就幹,直起身子正準備邁步繞過去揍人。
“我沒事,就這樣吧,先掛了。”車裡那個人說。
江陌剛準備抬起的腳一頓,扭頭看著他,臉上的不耐煩隨著水珠子甩到了方圓5公裡之外。
“小朋友,對不起,我剛剛在打電話,沒注意到水坑,真的抱歉,你要不上來吧?我送你回家換衣服,我車上有幹毛巾你先擦擦。”祁天看著他,帶著歉意說。
這趙大鵬的訊息這麼靈通的嗎?我這前腳剛走,那邊後腳就走上了吃瓜前線的道路?要不是因為接他的電話,也不至於沒注意到水坑還濺了別人一身水。
餘光裡看見飛起來的水時,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只看到了水澆在了一個紅色的什麼東西上。
停車後,從後視鏡裡看到這個紅色的東西站了起來,哦,原來是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如果忽略那頭紅色的短發,看起來像是一名中學生。
轉頭看見他一雙棕褐色的眸子裡,滿是暴怒地盯著自己,這副上來就要幹架的樣子,讓祁天確定了他就是一名中學生。
祁天的一句‘小朋友’讓江陌正在燃燒的怒火忽然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像澆了火油似的成倍地燒了起來。
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竟然叫自己小朋友?不,這是年齡差的問題嗎?他就是比自己大一倍,自己現在也不可能再被叫小朋友!
江陌咬牙切齒地緩緩開口:“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