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遠遠望向那片遼闊的夜空,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個深深刻印在心底的人,思念的潮水像無法遏制的洪流撲面而來。
那個名字,一直在她心裡蕩漾,帶著無法抗拒的牽絆。
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此刻不能動情,不能放縱那份想念,只能強迫自己按下那股湧動的情感,像壓制一股暗流,絕不能讓它幹擾她前行的步伐。
藍焰下車,抬眼望去,迎面便是那幢如鑽石般冷豔的別墅,外牆的智慧玻璃與金屬板在也夜色中交相輝映,光影流轉間顯得靈動而神秘。
周圍的人工湖如一望無際的深藍天幕,靜謐得不染一絲波紋,幾只無人偵測鳥劃過湖面,留下一道流光般的影子。
光幕入口在感知到她時,輕緩地敞開,像是恭迎她步入一場夢境。
每走一步,石徑上都傳來一陣輕微迴音,細膩而靈動,宛如大地在低語。
跨入大廳,高挑而寬敞的空間映入眼簾,智慧顯示屏環繞其間,流動的畫面如同懸浮在空氣中的光影藝術。
天花板嵌有一圈環形照明裝置,泛著柔和的暖光,細細凝視,那光輝宛若將夜空摘下,呈現出一片深邃的星海。
她環視四周,目光冷冷地掃過室內一件件優雅的傢俱和奢華的裝飾,心中湧起一絲譏諷。
這些被羨慕的成功與榮光,不過是用數不清的罪惡堆積而成,這一切的繁華,是無數人的血與眼淚染成的寒光。
進入飯廳時,藍焰的目光被那張長形餐桌吸引住了。
餐桌通體透亮,如同一片漂浮的冰川,在柔光的映襯下泛著晶瑩的光芒。
飯廳的氣氛頗為正式,但又不失溫馨,四周的牆面上懸掛著幾幅抽象藝術畫作,每一筆每一劃都顯得格外精緻。
她的視線在牆上的畫作遊移,細細端詳,社會副領袖從另一側踱步而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伸出的手流露出一種禮節性的穩重,只以一句簡短的歡迎詞開場:
“歡迎,藍焰小姐。”
藍焰不失從容地與副領袖握手,微微頷首,目光稍作停留,細細打量起對方的容貌。
他的年紀約莫在五十歲上下,金邊的眼鏡穩穩架在鼻樑上,深灰色的西裝裁剪規整,領帶系得嚴絲合縫。
一身裝扮透著拘謹和沉悶,整個人像一個被人遺忘的老實教科書,讓人不由得聯想到老派的固執。
“藍焰,你來了。”
低沉且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空氣中蕩漾,女皇從房間的另一側緩步走向飯廳,白色緞面禮服在她的每一步中輕盈飄動,裙擺猶如輕柔的水波,緊貼著她纖細的身姿與曲線。
領口微微低垂,巧妙地勾畫出她修長的脖頸與精緻的鎖骨,簡約的珠寶點綴其中,奢華中蘊含著難以掩飾的風情。
藍焰落座後,目光平靜地掠過那張寬闊的餐桌。
偌大的廳堂中,本應容納二十人用餐的長桌,此時卻只有他們四個圍坐,顯得尤為空曠,空間的寂寥不由得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抑與冷清。
杜溪坐在藍焰的對面,她一襲簡潔的黑色連衣裙,頭發挽起,露出線條分明的下巴。
她看似漫不經心地用叉子撥弄著盤中的蔬菜,時不時抬眼瞥一眼藍焰,嘴角勾起一抹不輕不重的笑容。
那笑容像塗抹在玻璃上的水珠,看似清澈,則滑不溜手,內心的厭惡在她眼底流轉。
女皇輕輕舉起酒杯,笑著對藍焰說:
“今晚只是家裡人吃飯,沒那麼拘束,你隨意就好。”
藍焰輕輕抬起酒杯,微微揚起唇角,笑容如同盛開的白玫瑰,清麗中帶著幾分優雅與從容。
副領袖和藍焰交談時,女皇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掠過,隨後低頭輕啜一口酒,嘴角抿出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