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是幾聲疑慮，漸漸的，愈演愈烈。
相關商家們的智慧客服系統幾乎被癱瘓，投訴請求如像雪球一樣越積越多，從全息平臺到客戶終端，全線告急，最終彙成一股無法控制的憤怒潮流。
“初顏露”未達預期效果的訊息像一陣狂風，迅速席捲了整個網路。
特別是那些歷史使用者，當産品無法抑制他們身上複合生長的畸形，鏡中映出的自己如同怪物般獰猙，恐慌與憤怒在失望中瘋狂膨脹，幾乎將他們推向崩潰的邊緣，撕開理智的最後屏障。
街道上，面容因變異而扭曲的女性們像怪物般跪倒在公司大門口，痛苦地抱頭痛哭。
她們拼命抓住金屬欄杆，撞擊著大門的防護屏障，另一部分人則瘋狂拍打著玻璃窗，將“初顏露”的玻璃瓶砸向員工，隨著一聲聲的撞擊聲，空氣中彌漫著愈加激烈的情緒。
媒體對此時的報道更是雪上加霜，鏡頭對準了那些聲淚俱下的消費者，報道聲勢浩大，鏡頭不斷切換到公司門前的抗議人群，言辭激烈。
原本被給予厚望的産品，隨著一波波消費者的投訴，瞬間從市場的寵兒變成了公敵。
治理委員會緊急介入，成立調查組全面調查産品宣傳、成分效果，要求商家解釋未履行廣告承諾的行為。
光線微弱的會議室彌漫著壓抑的氣氛，四面牆壁都被透明螢幕覆蓋，投影儀的光線勾畫出一張張緊繃的面孔。
董事們坐得筆直，個個眉頭緊鎖，表情凝重，時間在他們等待中悄悄流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投向那空蕩的主席席位。
沒多久，“老大”的虛擬影像浮現於主席席上，影像幾乎透明，但散發出的無形威嚴卻如重錘般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令人不敢輕易抬頭。
他的左右兩側，同樣是個虛擬投影身影，都是産品研發部的頂級教授。
一個董事終於忍不住開口：
“社交媒體的壓力已經到達極點，消費者的恐慌情緒已經蔓延到街頭，我們是否還需要繼續這個産品的推廣，還是幹脆放棄？”
老大的虛擬影像略微低頭，雙手交疊在桌面上，微微傾身，似乎在權衡什麼。
當他抬起眼時，眼神中透出一股冷意，聲音冷靜而有力地響起：
“如果現在放棄，等於自掘墳墓！我們必須恢複公眾信任，重塑品牌形象，賠償使用者的損失，換上改進版的産品。”
幾位董事交換著眼神，顯然這番話沒能消除他們的焦慮，氣氛依舊緊張。
他們低聲議論片刻，其中一個董事清了清喉嚨，聲音微微發顫，語氣急切地說道：
“咱希望盡快把這事兒搞定，你看看現在，外面亂成啥樣，咱出門都怕被那些怪物給咬上一口。”
老大的目光在眾人之間緩緩掠過，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每個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冷冽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我知道，公關那邊已經接手，媒體方面也在操作了，後面的行動會盡快落實，幾天之內局勢肯定會有反轉，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宛如一塊壓艙石，讓漂浮不安的氣氛逐漸沉澱。
幾位董事齊齊長舒了一口氣，挺直的背脊微微塌下，輕輕頷首，唇線從冷硬變得柔和，透露出幾分疲憊後的釋然。
作者有話說：
小說裡寫的歸寫的，現實裡玩心計的，男人可一點也不比女人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