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的表情一瞬間僵硬,隨即垂下眼簾掩蓋住情緒,心底卻像散開的花瓣,悄悄凋零。
她抿了抿嘴,喉嚨有些發緊,最後低低地應了一聲,像是將自己的失落藏在那一聲輕輕的應答中。
莫離倚在辦公室的窗邊,雙手緊抱自己,眼神恍惚地看著遠處的高樓輪廓,似乎在尋覓著一個虛無縹緲的答案。
明亮的日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照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間,映出一絲淡淡的哀愁。
周圍的辦公裝置無聲無息,她站在那裡,內心卻如墜入了無盡的寂寥,像是丟失了某個無法彌補的部分。
突然,眼前的虛擬螢幕輕輕波動,視野邊緣浮現一個名字,字母如同跳躍的火花,在光影中閃爍,瞬間捕捉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心中一陣猶豫,接著她微微抬手,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劃,宛如撥動了無形的開關,瞬間,電話接通了。
“莫姐,您這幾天不在,我得跟您彙報一下,藍焰已透過了所有得考核。”
話音尚未消散,莫離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嘴角悄然揚起,心中那份沉悶似乎也在瞬間融化。
“那行啊,打算什麼時候把她調過來呢?”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片刻,似乎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那種躊躇的氣息彷彿從電話那端滲透過來,緊緊纏繞住莫離的心。
她靜靜地等待,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直到對方終於吞吞吐吐地開口:
“莫姐,那個…調動的事兒已經辦妥了,可是她自己決定當呂教授的助手。”
這句話如同一顆引爆的火藥桶,在寂靜的空間中轟然炸裂,震動的餘波讓她渾身發熱,怒火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這簡直是胡鬧!說好調到我這兒的,她怎麼跑呂林那兒去了?她真心願意?你們查明白了沒?”
“莫姐,您別氣,呂教授那天跟我說您這邊人手足夠了,所以把藍焰調過去他那兒了,他還說他負責後果,要不您私下和藍焰、呂教授說說?”
莫離心中一陣翻騰,像暴風雨中的小船,但她意識到發脾氣於事無補,用力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的怒色漸漸消退。
她用手輕輕撫過額頭,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眼神慢慢柔和下來,隨即低聲說道:
“行了,我明白了,我會去找他們談談的。”
夕陽的光芒透過研究所的窗戶,柔和地湧入,像是金色的花瓣輕輕飄落,給整個空間增添了溫柔的氣息。
大部分人都已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逐漸歸家,走廊裡的氣氛愈加靜謐。
在走廊裡回蕩的零星的腳步聲伴隨著莫離的步伐,她直奔呂林負責的實驗室,心中憋著對他搶走她助手的不滿。
轉過一個拐角時,眼前的場景讓她的心猛地一沉,像有一根無形的尖刺紮入心底,瞬間將所有的不快彙聚成潮,席捲而來。
藍焰和呂林從實驗室走出來,輕松的談笑聲在走廊中回蕩,而他們卻全然不知,身後有一道暗影默默追隨。
當藍焰輕盈地邁步走向呂林的車時,那一霎那,莫離的心中響起了脆弱了裂響,猶如玻璃瞬間破碎的清脆聲,撕裂了她的平靜。
她用力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目送著車子緩緩駛離,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恍如時間在此刻凝固,唯有痛苦在她心中肆意蔓延。
作者有話說:
藍焰啪地把介面一關,心跳得跟鼓風機似的狂飆,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這是不是...得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