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號立刻明白：“所以，只要我們確定代表蟲族分級資訊的特殊分子組合，單獨遮蔽掉這一個組合，就能既感受外界資訊素，又不受分級資訊的壓制。”
“沒錯。”
1009號很快皺起眉頭：“可是三十二種分子可以組成的組合太多了，要一一排查豈不是要排查到猴年馬月。”
穆北枳搖頭：“據我所知，資訊素基本上能表達的都是較為簡單的基礎情緒和進攻、撤退等簡單指令。
“如果只是這些資訊，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化學分子進行排列組合。
“也就是說，有一個較為複雜的資訊，需要大量不同的分子來配合傳遞。”
1374號瞭然：“就是蟲族分級的資訊。”
穆北枳點頭：“由此可合理推測，越複雜的分子組合，越有可能是分級資訊。
“那麼我們可以分離出每一種組合後，從最複雜的組合開始驗證。
“而且，不同蟲族的資訊素中，會包含不同的情緒，收到不同的命令，所以你們彼此在某一時間段內釋放的資訊素包含的資訊會出現明顯的不同。
“但有一種資訊組合一定是所有蟲族共有的。”
1374號搶答：“蟲族分級資訊。”
穆北枳拿起筆，在顯示屏上畫出兩個圓圈交集：“所以，根據這兩個特點，我已經鎖定了幾組最有嫌疑的特殊分子組合，很快能研究出對應的噴霧，消解這種組合資訊素的幹擾。”
說完，他看向174號先生，願不願當小白鼠，幫我試試哪一種噴霧才是對症的藥？”
經過幾輪溝通，1374號已經明白了穆北枳的動機，相信他不會害自己，於是一口答應：“行。”
穆北枳抬手替1374號輕輕揭下腺體後的藥貼，開口道：“那麼從現在起，你就不能繼續貼藥貼了，你需要充分感受資訊素的壓制，然後才能幫我測試噴霧。”
1374號感受著青年微涼的手指，掃過自己腺體的癢意，心髒漏了一拍。
他有些緊張地注視面前對這一切似乎毫無察覺的穆北枳，好像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人類，很好看。
一雙桃花眼，明明眼神銳利卻看誰都帶著三分情。
冷白的面板讓他自帶疏冷，但飽滿的雙唇卻削弱了這種距離感。
是一種自帶矛盾，讓人想不斷探究的好看。
1009號看到1374號有些呆愣，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擔憂詢問：
“撕下藥貼的副作用這麼大嗎？”
1374號這才回神。
可惜，他是人類。
1374號內心如同警鈴乍響般蹦出這個念頭。
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回答1009號：“沒有。那我先回去了，穆先生這邊有噴霧了再叫我來取。”
穆北枳搖頭否定：“你近期還是不要來了，來得太頻繁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回頭我會把製作好的噴霧讓1009號給你送去。你們以往就經常見面，他過去不會引起注意。”
“好。”1374號答應著，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臨走前，1374號回頭看向穆北枳，沉聲詢問：“穆先生認為，那個發射等級分化訊號的訊號源……會是誰？”
穆北枳對這個問題早有思考，很快回答：“訊號源毫無疑問是蟲後。
“因為她的資訊素訊號在整個蟲群裡優先順序最高，不會被任何蟲族拒絕。
“但是具體是誰有意篡改了其中資訊，比如故意讓資質優秀的你分化為四等蟲，那就不一定了。”
1374號聽後點頭，這與他的猜測不謀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