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童摸了摸鼻子,這才在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那我就獻醜了。”
閆童確實會下棋,當初在醫院,偶爾也有身體稍微好點的時候,就和醫院裡的大爺學的。後來爬不起來的時候,也會自己在腦海裡琢磨。
身體時常不好,常年臥病在床,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打發時間,以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青年幾乎都不說話,閆童說了幾句,見人愛答不理之後,也默默閉上了嘴,開始安心下棋。
兩人都不再說話之後,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周圍除了風吹過竹子的沙沙聲,就只剩下棋子落下時清脆的落子聲。
閆童感受著棋子在指尖劃過的冰涼觸感,體會著風從吹動發稍的感覺,神情再次恍惚了一下。
等他回過神,一局棋已經走到盡頭,他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把手中的棋子放入了盒子中,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棋藝太差了。”
對面的人卻未說話,眼神在棋盤上看了很久,最後落在他臉上,眼神莫名深沉。
閆童被看的有點莫名,難道是自己棋藝太差,惹恩人生氣了?
孟雲清終於回過了神,垂下眸子,開始一顆顆的往回收攏棋子。看著棋子一顆顆被收攏,紛繁的思緒似乎也隨著這個動作一點點沉寂下來。
少年見他的動作,也連忙過來幫忙,可能是動作太急,手忙腳亂間兩人的手指有短暫的相觸又迅速分開,孟雲清動作一頓,抬頭,卻見少年尷尬的沖他笑笑,“抱歉!”
孟雲清抿了抿唇,並未說話。直到棋子全部收攏,閆童才偷偷的鬆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啥,在青年看他的時候,他莫名有點緊張。
見青年收好了棋子,他才開始找話聊,“恩人是一個人住這裡嗎?景色當真不錯。”
孟雲清的聲音淡淡,“不過是些凡間景緻,當不得道友誇贊。”
閆童卻一本正經的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景色好不好看,是要看人的。正所謂豆腐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繁花似錦,有人喜歡人間仙境,也有人就喜歡這樣簡單的竹林小築。”
閆童說著,眼裡微微有些豔羨之色。當初他在醫院躺著的時候,曾經也幻想過出院之後的生活。
那時候電視裡正好在播放農家樂的真人秀,當時那種休閑種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輕松的日子,讓他看得欽羨不已。
恍惚間,少年清脆悅耳的聲音與記憶中的人重疊,【師父,你這峰頂全是一種樹,看久了也會膩啊,要不種片竹林,再修棟竹屋,那就再好不過了!】
外面沉穩持重的落葉宗大師兄,在他面前永遠是個長不大的活潑少年。
然而時過境遷,少年還是當初的模樣,而他…早已不複當初的心情。
孟雲清猛地站起身,強壓下翻騰的思緒,對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而不知所措少年淡淡道,“此處人煙稀少,一般也不會有修士誤入,道友可在此處安心養傷。”
說完,不待閆童再有反應,已經踩著飛劍離開了。
閆童眨了眨眼,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的系統來,“小六,說說我昏迷後的事情。”
不知道為何,關於青年的事情,閆童下意識有些排斥和系統討論。明明小六被他視為好朋友,但是他並不想與這個好朋友分享。
只是昏迷之後的事他並不知道,只能詢問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