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睏意無法遏制的上湧,她打了一個哈欠。
接著便匆匆結束了聊天,蔣蔓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開始充電,抬手關上了房間的燈。
腦袋歪倒在枕頭上面,長發散開,漸漸熟睡過去。
隨著蔣蔓呼吸平穩下來,房間壁燈上面有一點紅光微微閃爍著,然後消失不見。
蔣蔓房間的情況靠著監控攝像頭實時透過螢幕播放著,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做足了準備,像是最虔誠的奴僕一樣恭候著王的到來。
在確保蔣蔓睡著並且不會自主醒過來之後,蔣家二老坐車在夜色中離開,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碩大的蔣家老宅裡面現在就只剩下了蔣蔓一個人。
房子空寂下來,蔣蔓的挎包被放在了椅子上面,上面還有一個玩偶掛件在輕輕晃蕩著。
隨著時間推移,夜漸漸深了。
此時忽然有蛛網似的鬼氣從牆角向外蔓延開來,牆壁上面緩慢的出現了一個血色的下陷的坑洞,像是一個粘稠的泥潭,上面泛濫著微小的氣泡,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
接著一隻蒼白的手伸了出來,像是肌肉撕裂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坑洞被扒開了一條縫隙,縫隙越來越大,有血液順著牆壁下滑流淌下來。
蔣蔓依然一無所知的熟睡著,柔軟的被褥像是沼澤般的將她裹挾起來,她的夢境昏沉可怖,滿是濃霧,看不見絲毫的光亮。
半個男人的身子從牆壁裡面探了出來。
再接著,便是男人的雙腳都落在了木質地板上面。
冰冷的帶著血肉糜爛的腥臭味接近著蔣蔓,令人作嘔。
靠著鬼胎母子死去得來的鬼氣雖然強烈,但永遠都有抹不掉的臭氣。
鬼胎蠶食母體時,那股絕望痛苦的猙獰在死後會顯在她的鬼氣裡面,像是無法消除的怨念一樣。
有手指穿過床幔,挑起蔣蔓的發絲。
臭氣充斥著蔣蔓的鼻息,讓她在昏睡時都緊蹙眉頭。
床上是曼妙清新的少女氣息,那是與腐屍截然不同的味道。
鮮甜的令人陶醉,痴迷。
手指松開發絲,逐漸靠近蔣蔓的軀體。
就在這個時候。
有兩張符籙從遠處飄來,緊貼在了關閉的玻璃窗戶外面。
隨著符籙開始燃燒起來,窗戶上有網狀的碎紋細細的擴散開來,接著砰的一聲巨響,整扇窗戶的玻璃渣稀裡嘩啦的落了滿地。
悶熱潮濕的夜風從窗外吹了進來。
窗簾也被風高高掀起。
於此同時,和夜風一起進來的。
還有蔣彌。
蔣彌被他的符籙帶了起來,直接借力從先前破開的視窗跳了進去,躍過滿地的玻璃渣子,腳踩在地上堪堪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