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自然也不會知曉,所以才能有恃無恐的過來請他吃飯。
秦家歷代都是走販鹽的路子。
現在販鹽非是全部由政·府管控,私人制度的鹽商也是有許多的,但私人鹽商要繳納很高的稅。
但許是冬城天高皇帝遠的緣故,販賣私·鹽,逃·稅漏·稅的現象尤其嚴重。
但秦家透過十多年來的手段打壓,成為冬城販賣私·鹽這一行的獨大,雖說也有些其他販鹽的,但都比不過秦家的風頭。
如今秦之山老了,秦家暫無能人,這獨大的風頭漸漸衰落,可依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蔣彌結束思考,抬眸看向何槐,眸間泛著冷意,“我之前說的都做好了嗎。”
何槐不由得正了面色,站直了身體,他自然知道蔣彌對秦家有著敵意,“做完了,港口那邊都留守好了,就像蔣哥你先前說的那樣,秦家最近的確想來一筆大單。”
蔣彌點點頭,把手裡的賬目合上,這上面的稅收賬目明顯貨不對板,出入極大。
秦家便是靠這種手段,貪得無厭的瘋狂斂財。
而蔣彌要做的便是把秦家的路子徹底截斷。
一直到了後天。
蔣彌和何槐應邀赴約。
吃飯的地方定在了冬城的四季春堂,四季春堂在冬城年代久遠,裝潢也是舊時的風格,紅牆綠瓦,飛簷反宇。
蔣彌和何槐剛走了進去,就有人上前過來迎他們。
“二位,裡面請。”
蔣彌面容平靜沒有說話,何槐則笑嘻嘻的道:“多謝帶路了。”
兩人被一路領來了一間廂房前,門前只有翠色珠簾,連個遮蔽物都沒,看著很是坦坦蕩蕩的樣子。
蔣彌和何槐打簾進去,一眼就看見房間裡面那圓木桌子坐著一人。
那人一身長衫,四五十多歲的樣子,下巴上留有一撮短須,眼皮往下耷拉著,堆起很深的褶皺,眸間滿是生意人的精明算計。
那人便是秦之山的親弟弟,秦爾安。
秦爾安看見蔣彌他們走進來,長笑一聲。
“二位還請坐,還請坐啊。”
蔣彌和何槐頷首示意,然後尋位置圍坐桌邊。
“我只聽聞這警·察廳換了新人,哪曾想是這麼年輕的一位廳長,果然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哈。”秦爾安打量蔣彌兩眼然後誇贊道。
蔣彌靜靜的笑了一下,“秦先生謬贊了。”
秦爾安收回搭在蔣彌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何槐,“這位也是一表人才啊。”
何槐嘻嘻一笑道:“哪裡哪裡,我看秦先生反倒是風度翩翩,儒雅隨和。”
秦爾安端起手邊茶盞,笑著搖搖頭,“你這話我聽聽就中了,可不能全信,人老了不得不認吶。”
幾人又客套來往幾句。
接著有人進來換了新茶,上了酒水和些下酒的小菜。
蔣彌和何槐也不拘謹,拿筷便吃了起來。
秦爾安拿起酒壺看了過去,“二位能喝酒嗎?”
蔣彌放下筷子,眸色平淡,嘴角彎起笑來:“自然能喝得,秦先生。”
何槐坐在一邊,嘴裡嚼著花生米,咕嘰咕嘰的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