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私底下各自猜疑,對於警·察廳能維持太平日子還是很滿意的,不管那個新來的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都和他們沒啥關系。
而蔣彌亦如往常一般上下班的工作。
程綻似乎如他所說一般沒再出現過在他面前了。
這對蔣彌來說,倒也是好事,見了面,也就翻來覆去的那麼幾句話的糾纏著,對蔣彌來說也是浪費時間。
你原諒我嗎?
我不原諒你。
你恨我嗎?
我不恨你。
除了這些,蔣彌自覺很程綻之間再沒什麼其他的話可說了。
沉溺於過往無法自拔,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
蔣彌明白這所有事情,程綻只是一個推波助瀾及冷眼旁觀者,而真正要解決的卻是秦家。
他四年後重新回到這裡,只聽說秦家在冬城似乎仍是有一席之位。
那個秦之山也還是沒有死。
他後面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
這日。
蔣彌休得一天的月假,而何槐由於調班原因只能繼續留在警·察廳工作。
於是蔣彌則自己一個人留在了公館裡面。
外面從清晨就開始下雨,雨還不小,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已經出現了小水坑。
天上黑雲翻滾,雷聲悶響,把整個冬城都籠罩在昏暗之中,對街的商鋪甚至已經開啟了電燈泡,好讓客人看清。
街上的行人大多手持著傘在雨中穿行,連黃包車都少了許多,似乎也不準備在這壞天氣裡賺那麼些錢。
蔣彌今天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處理,且這幾個月難得有了休憩的時間。
所以蔣彌今天不準備再出門了。
他早上起來之後,洗漱完了換好衣服,自己給自己弄了些簡單的早餐。
處理著一些從警·察廳帶回公館的檔案資料。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外面的雨似乎越發大了,已經轉為了暴雨,遠處的樹都被大雨打彎了枝葉,風淩厲的呼嘯著。
原本屋子裡面的窗戶是開了一點透風的縫隙,可由於掃風雨太大了,蔣彌不得不起身去把給窗戶關嚴實。
他穿著身居家休閑服,來到了窗邊,剛準備伸手關窗,就看見樓下院子外面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因為屋子裡的窗戶是正對院子裡的,於是蔣彌才得以一清二楚的看見。
那個人影在昏沉的雨幕之中獨立著,身形消瘦,一身長袍被雨水打濕很是狼狽。
蔣彌只看了兩眼,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那人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是程綻。
蔣彌手搭在窗戶上面,眸色略深,眉頭微皺,實在是不能理解。
為什麼程綻還要在下雨天站在他家門口,明明上次說好了雙方都不在見面,何必這樣繼續鬧下去。
蔣彌頓了頓,繼續把窗戶關好。
他對程綻沒有什麼恨意,看見程綻站在暴雨中也沒什麼解恨的快感。
與其說不願意程綻站在雨中,倒不如說蔣彌不願意讓程綻站在自己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