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槐斂起譏笑,哦了一聲,默默的又尋自己的事去做了。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夥陸續下班回家。
何槐抻個懶腰,去推開了蔣彌辦公室的門,斜倚在門邊。
“蔣哥,該下班了吧。”
蔣彌聞言放下鋼筆,看了看左手腕錶,八點多了,的確是到了下班的點了。
於是他合上檔案,站起身來,“走吧。”
當初,蔣彌才來督辦公署警·察廳就任的時候,廳裡眾人表面功夫還是做了的,想著給蔣彌配一個專屬司機。
但蔣彌以自己會開車為由給拒絕了。
蔣彌在冬城內提前盤下了一個租價不菲的閑置公館,給他和何槐兩個人住著。
每天由何槐開車來上下班。
今天亦如往常一樣。
何槐在前面開車,蔣彌坐在後座。
每天回公館的路上都能看見華樂門頂部的那個閃爍著的霓虹燈牌。
何槐眼神瞥了一眼,隨口道:“蔣哥,改天我們去那個華樂門玩玩怎麼樣。”
蔣彌手支著額頭,眼皮掀起,並不在乎何槐想去華樂門的事情,“你要去就去。”
何槐一邊開車一邊說話,“我一個人去多沒勁啊。”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經過回公館必經之路的一條街道上。
蔣彌敏銳的發現這街兩邊的商鋪大門突兀的緊鎖起來,死氣沉沉的很,與往常的晚上截然不同。
路上半個行人也無,就連雞鳴狗叫的聲音都沒有,安靜的過分,除了兩邊昏暗的路燈還在亮著。
蔣彌皺了皺眉,“把槍別好,輕易不要開槍。”
何槐畢竟和蔣彌一樣在民·國中央警·官學校呆了三年出來,警覺性也不低。
何槐迅速斂起嬉笑的神色,手依然穩穩的握緊方向盤,“知道,蔣哥。”
車繼續平穩的開著,直到前面的三岔路口處從左右兩邊開來四輛黑色福特車。
那四輛黑色福特車行進間有秩有序,像是安排好了一樣,接著四輛車猛的一個急剎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來。
擋住了蔣彌他們前進的位置,橫亙在大道中央停了下來。
何槐開的畢竟不是坦·克,只是一輛普通的轎車,還沒有撞開四輛車沖過去的本事。
於是只得也停了下來。
蔣彌松開安全帶,給槍上好膛,揣在腰間,面容平靜的就要下車。
何槐卻把他攔住了,何槐回頭笑了一下,“蔣哥,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先下去交涉一下,等會要是交涉失敗了,你再下來。”
蔣彌看他一眼,“小心些,別冒失。”
何槐拔下車鑰匙,“哎,沒事,蔣哥,車鑰匙拿著。”
蔣彌拿住車鑰匙,看著何槐開門下車去。
何槐從面相看著,還算和善,他笑著對那四輛車擺擺手,“哎,各位,混哪個道上的啊。”
四輛車上下來數十個打手,絲毫沒有搭理,上來就圍攏住何槐。
何槐雙手舉起,面色驚惶,肩膀下縮,“唉唉唉,各位有話好好說,”
打手面色沉沉的看著何槐,“車上還有人,你是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