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綻心髒驟停。
那刻,程綻眼前一片黑暗,等一切再映入他的眼簾的時候。
他只看見了蔣彌胸口處的一點猩紅,像綻開的血花一樣。
“蔣彌,蔣彌!”
他嘶吼出聲,裝若癲狂,眼鏡掉在腳下卻無暇顧及,他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因為太急狠狠摔了一跤,又趕緊抬頭爬起。
似乎這短短的的路已經把他這一生的路都走完了。
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湧了出來,順著面龐一滴滴掉落在地,他後悔了,他後悔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當他把目的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時候,他就錯了……
他只求蔣彌可憐可憐自己,他不在乎生死,他只在乎蔣彌。
這是他到了現在才明白的事情,有血從程綻唇邊滲出,他抬頭看過去。
蔣彌站在高臺子上面,身後便是汪洋大海,蔣彌那瞬間甚至連疼痛都察覺不到了。
右手的槍掉落在地,左手的黑傘被狂風卷遠,有海風撩起他的襯衫下擺,他仰躺著墜了下去。
墜下去的前一刻,蔣彌看見的唯有程綻破碎的瘋狂面容。
蔣彌墜入海中,海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淹沒,星星點點的血色漾在水中,轉瞬即逝。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他腦中響起了系統的刺耳報警聲。
“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産生生命危險,將啟用……”
剩下的話便被海水一同吞沒了。
——
那年。
冬城的蔣家大少意外墜海,生死不明。
想來,不過也才年滿二十。
不知是蔣家的哪位抽什麼瘋,強迫冬城禁運船隻。
日日夜夜派搜接船去海裡撈人,最後都快去抽海水了,可別說是屍體了,就是連塊衣角都撈不著。
黑子是住在烏灣港口的一個小孩,他不知從哪天起發現港口臺子上每天都會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斯文,帶著眼鏡,像教書先生一樣。
這讓黑子有點怕他,看見他時總避的遠遠的。
可這人也奇怪,不管多大的風多大的雨,每天都會來巋然不動的站在那裡。
一日,黑子膽子大了,稍稍的離他近了一點。
才發現那人形如枯槁,瘦的嚇人。
黑子又被嚇到了,再不敢靠近了。
直到過去了好幾年。
黑子也才終於習慣了那奇怪的人每日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