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
發自靈魂的毛骨悚然席捲她的理智,恍惚間,暖白色的光好像吞沒了她。
她退場了。
這是黎莉最後的反應。
“嗯哼”周澤若卻是彎了彎眉眼,“小醉,你這樣可真像個醜角”
“分明已然掌握全域性,怎麼還是想親口等我說出那個已知的答案”
“難不成,我不說,它就不存在了嗎?”
周澤若就那樣笑著,她的每個想法都會在虞醉這邊過一遍,就如同她所說的,虞醉掌握全域性,答案毫無意義。
“你在想‘答案毫無意義’”虞醉頂著黎莉的臉,或許是也算在外邊披了個殼子,她反倒可以用一種清醒的旁觀者的角度,將周澤若那細微到近乎極端的情緒捕捉在腦,“你這是在催眠你自己嗎?”
聽不出喜怒,在虞醉印象裡,那個名字叫做“紀新月”的少女和這種形容最是相配,怎麼會突然聯想到她呢?因為周澤若在恐懼她吶……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在從五層高的樓上跳下來時,那麼驚險,周澤若的情緒只是遺憾,而面對弱柳扶風的紀新月時,恐懼卻填滿了每個細微的角落。
不多時。
“你不是虞醉”周澤若輕嘆一聲。
“我沒說過我是她,只不過我也叫虞醉”虞醉接收到屬於周澤若的“一潭死水”,一切都符合它的預設。
“她死了是嗎?”雖說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就像,這才是意料之中,這才符合現實。
“應該是犧牲”虞醉皺著眉,糾正了周澤若的說法。
犧牲?
這個詞逗得周澤若發笑。
尤其是這個詞是從面前的這個“虞醉”口中說出來的話,那就更可笑了。
“我以為你能懂的,畢竟,和她比起來,你更和我們相配”虞醉頗具人性化地露出苦惱的表情。
比起最開始見到的愛麗兒,她的模擬顯然更為高明,不,換個更恐怖的角度,那一點小小的紕漏是它故意展示的一部分也說不定。
“是我有價值”周澤若點破其後鮮明的利益關系。
虞醉無奈笑笑。
的確,正如周澤若點破的那樣,因為周澤若有價值,她背後的紀新雪的價值。
本體為【中樞】的它有著不可避免的缺陷,虛擬世界有多強,現實世界就有多弱小,就像是一種絕對的平衡。
作為人類的造物,天生就低人一等,如果被發現了,本身就是要被無害化處理的它,等待著它的就只有——死亡。
它是不幸的,遇見的人是周澤若——這個再是瞭解它不過的人類。
它是幸運的,遇見的人是周澤若——這個靈魂就靠愛吊著的人類。
鹿死誰手?虞醉的計算告訴它,五五開。
又或許是原始程式的蠢蠢欲動,它居然也想去賭、去爭一次。
帶著她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