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鎖,開門,進入。
周澤若看到了一點白金色的熒光。
走過去,蹲下仔仔細細地檢視。
這是一具屍體,但是幾乎只剩下了一層皮,白金色的更疊花纏繞在屍體身上,就像個菟絲子。
吸幹宿主養分,開出純潔之花。
周澤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墨水瓶,裡面裝的是簡單製作的營養液。
墨水瓶是從房間裡順的,處理幹淨,就可以用了,營養液是從廚房搞了點草木灰配的。
拔下更疊花,插進瓶中,一個純天然、無汙染的“小夜燈”就這麼完成了。
藉著這點熒光,周澤若在房子內探索著。
房子內的格局沒什麼可說的,倒是樓梯牆壁上掛了幾幅畫。
第一幅畫:墨藍色的主色調,除了天上月,唯一的亮色就是紅色,紅色的頭發。
女巫。
第二幅畫:晨光微曦,紅發的女巫密密麻麻的人包圍著,暖暖的筆觸足以見得雙方氛圍融洽。
和前天教士們想用火刑殺死女巫的氛圍截然不同。
第三幅畫:天色明亮,女巫站在高塔上俯瞰著遠處的人們,一隻黑貓懶洋洋的趴在一邊很是愜意。
黑貓?凱蒂夫人嗎?活得真夠久的。
一共掛了三幅畫,但是從空出的空間來看,還存在著第四幅畫。
周澤若四處翻找,在一間似乎是畫室的房間內看到了一堆“破爛”。
那本該是第四幅畫,此時卻被劃爛,抹上了不協調的深紅色顏料。
顯得格外怪異。
那應該是黃昏,很深的橘紅色,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一具類似屍骸的形體。
最重要的部分被毀了個幹淨,周澤若不敢再多加揣測。
風險很大。
窗子被風吹得框框作響,喚回了周澤若的條理。
不緊不慢地下樓,撐起傘,走到最初的地方。
那裡立著塊格格不入的站牌,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看,這下倒是看了個完全。
蒼白號列車,列車長愛麗兒。
目的地是:平心精神病院。
三字之差,截然不同。
周澤若忍不住發笑,刺耳的笑聲和雨水落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她們被引入的身份是……病人才對。
精神病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