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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繼續拍戲的拍戲,等戲的等戲。陸衡只在下午有一場戲,就是小男二初次登臺獻藝一鳴驚人的戲份。
這樣的安排讓陸衡大感意外——他原以為自己能先來幾場小戲找找感覺。卻沒想到方愷之一出手就是大招。
方導對自己的安排也是振振有詞。他覺得陸衡本來就是新人, 初次站在鏡頭前的心情, 跟小男二初次登臺的心情理應有異曲同工之妙。希望陸衡能夠好好琢磨自己現在的心境, 爭取“一鳴驚人”。
陸衡轉念一想, 可不是麼, 自己拍了半輩子的戲,還真沒在鏡頭前演過京劇花旦。被方導這麼一說, 還真有點壓力。
主要是榮琇演的韓露生實在是風華絕代太出彩, 陸衡知道自己的戲肯定比不過榮琇, 卻也不願意差的太遠——
同樣是在燕影場學了三個月的戲, 同樣吃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罪, 他陸衡總不能三個月的罪白遭了。哪怕這一段兒戲在剪輯的時候註定會被刪, 他也要做到全力以赴。
下午兩點鐘, 早已經佈景妥當的雲吉班戲臺, 燈光全都到位, 臨時找來的群眾演員也都換上長衫馬褂或西裝短打粉墨登場。
陸衡就坐在雲吉班的後臺, 已經換上了崑劇杜麗娘的行頭, 粉嫩嫩繡著花草紋樣的裙襖,鵝的斗篷, 顫巍巍地點翠頭面, 崑劇花旦濃麗的妝容將陸衡本就俊秀的五官襯托出十二分的精緻。
周遭的戲子們亂紛紛, 有的在上妝, 有的在換衣服,還有武生捧著花槍棍棒在狹小的空間內穿梭來回。
雲吉班的老班主站在小韓露生的身後,手裡託著的兩個石球光滑如玉,在摩擦時發出細微的聲響。
老班主打量著自己苦心調、教多少年的得意高徒,慢悠悠的說道:“今兒可就上場了。是龍是蟲,能不能成角兒,可就看這一出了。你可得爭氣。”
陸衡沒有接話,放在身側的手悄悄的握緊了。直到前頭有人報場兒,陸衡才默不作聲的站起來,雙手攏著斗篷邊兒,身姿嫋嫋的穿過細長且窄仄的後臺,一個機在前頭細拍他的表情,一個機跟在身後不斷推進,房樑上頭還有幾個頭從不同的角度進行拍攝。後臺的燈光明明滅滅,照在陸衡勾勒出精緻妝容的臉上。
鏡頭一黑一亮,扮相上杜麗娘的小韓露生粉墨登場。
絲竹管絃的崑曲前奏幽幽響起,繾綣溫柔的絲竹聲中,小韓露生身形嫋娜如一株被風吹過的睡蓮,徐徐緩緩地出現在鏡頭中。
長長的水袖疊在手上,只露出尖尖的指頭,纖纖玉指如蔥白,小韓露生捧袖輕遮面,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眼尾被勾勒的狹長的眸子,眼波流轉處,數不盡的風流繾綣自眼角氤氳而出。
昏黃柔和地光色裡,萬眾矚目地戲臺上,小韓露生輕拋水袖,素白的緞子在空中丟擲兩道柔美的痕跡,然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被人輕輕收攏在手內,輕邁秀步:“嫋晴絲……吹來閒庭院,搖盪春如線……”
那聲音悠然婉轉,清麗靜謐,抬手投足間繾綣溫柔,舉止間流露出的春閨幽怨嫋嫋風流,便如潑灑在白色宣紙上的水墨,一點點的氤氳開來。
方愷之坐在監視器前,眼睛刷的就亮了。他忍不住挺直脊背,將自己湊到了螢幕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兀自在臺上輕吟淺唱的杜麗娘。
端的是春情繾綣,彷彿連那一段泛著昏的歲月,都被驚豔。
方導異常激動的喊了一聲“過”,他剋制不住的站起身來,走到戲臺子下面對著陸衡豎起兩個大拇指,不要錢的誇道:“好,好,好,小衡你簡直太棒了。你就是一個天才,這麼難的戲你竟然一遍就過了。你太棒了……”
陸衡看著戲臺子下面語無倫次的方愷之,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下午沒有戲,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跑過來圍觀的榮琇看著陸衡,滿眼驚豔的笑道:“小衡好棒呀。你這一齣戲,簡直把首次登場一鳴驚人的韓老闆給演活了。我好有壓力。”
這下子連陸衡都莞爾了,他十分無語的看著榮琇,無奈說道:“榮大哥你不要打趣我呀!”
“我是認真的。”榮琇態度鄭重的看著陸衡,開口說道:“我要更努力才行。小衡你這麼優秀,我接下來的表演可不能辜負這一齣戲。”
陸衡笑了笑,覺得榮琇是在逗他。可是親眼看到了陸衡表現的其他演員卻不覺得榮琇是在開玩笑,大家夥兒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心中莫名升起了絲絲壓力。
這一場戲後,方導又接連補拍了好幾個臺上臺下的鏡頭。這種群戲看起來一掃而過,可是真拍攝的時候卻比較麻煩,場記要負責調動群演,鏡頭掃過的時候誰該做什麼樣的表情誰該說哪句臺詞,還要注意鏡頭別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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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陸衡的任務就比較輕鬆了,他只需要在臺上做動作,可就算如此,這一場戲反反覆覆也拍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有化妝師上來補妝,助理送水,新擰開的礦泉水瓶裡面細心的差了一根吸管,笑嘻嘻的尊稱陸衡是“小陸老師”。
陸衡知道大家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真心的尊重。有能力的人不管到哪兒都比較容易混得開。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等到這一場戲拍完了,被叫到酒店探望“病患”的趙淼才氣沖沖的返回劇組。一到片場就敏銳的留意到大家對陸衡的態度有點不一樣。
趙淼挑了挑眉,湊上來笑嘻嘻問道:“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