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就真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以趙淼的高傲,他不會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之所以跟陸衡解釋一句,也是看陸衡順眼,真心把他當朋友。
陸衡也明白趙淼的顧慮,當即點頭說道:“放心吧。公司是公司,咱們是咱們。”
換好妝後,陸衡再次趕回攝影棚。這一回要拍的是韓露生老父死後,兄嫂不想養這拖油瓶,商量著把人往相公堂子賣,韓露生哭著央求的劇情。
因為之前那一齣戲的表現太令人驚豔,一下子就把方導的標準提了起來。他滿心期待著陸衡接下來的精彩表現。結果一走戲方愷之的牙就癢了——
跟陸衡堪稱專業水準的戲曲功底比起來,他的文戲簡直是百年老酒和食用油的區別。
方導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反差,忍不住撓頭道:“小衡你試鏡時的感覺不錯啊!你看你扮的小岑秋白,瀟灑不羈義薄雲天,多入戲。怎麼現在就……”
也不是說陸衡飾演的韓露生有多差。畢竟十多年的從影經驗擱那兒擺著呢。
方導就是覺得,陸衡的表演可以再精確再細膩一點兒,明明是一塊璞玉,總要雕琢出那一份渾然天成出來。
陸衡也有點尷尬,身為國內最知名的功夫巨星,陸衡的演技當然沒有文藝片演員的精湛細膩,上輩子飾演的大多都是功夫硬朗的英雄角色,就算是琢磨演技,也都是往鐵馬硬橋那方面琢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演戲風格,舉個例子,你讓令狐沖去演東方不敗,明顯不能夠啊!
趙淼在旁圍觀許久,言簡意賅的總結道:“演的太油了,娘娘腔的勁兒是出來了,但不走心。”
陸衡下意識的點頭附和:“對,走腎慣了,不愛走心。”
陸衡的意思是自己上輩子出演的角色,大都是以武打槍戰爆破場面吸人眼球的腎上腺素之作,很少拍攝這種文火慢燉的文藝片。卻沒留意到他說出這一句話,全劇組的人都面帶深意的看了過來。
這下子不但衛麟煊炸毛,就連衛展傑都覺得星娛樂欺人太甚。
“這也太過分了!真以為我們華夏帝娛的藝人是市場上的大白菜,還得任由他們挑三揀四?”衛麟煊左思右想,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乾脆說道:“告訴方愷之,我們不演了!”
一個小破文藝片的龍套角色!要不是衝著方愷之的名聲,誰特麼稀罕。
衛麟煊火冒三丈的拍著桌子:“讓製片組和策劃組的人全都到公司開會,我們自己成立劇組,找導演找編劇,直接給陸衡量身定做,我就不信華夏帝娛還捧不出來一個男主角!”
陸衡看著義憤填膺的衛麟煊,起身倒了一杯可樂遞過去,溫聲順毛道:“其實男二號也不錯。我畢竟是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人。方導有顧慮是正常的。”
衛麟煊冷笑:“他顧慮你演技不夠,那就別惦記你的人氣!”
敲定陸衡的角色以後,《秋露白》的製片公司居然還敢打來協商影片宣傳的問題,希望華夏帝娛在召開陸衡簽約釋出會時提一提他參演《秋露白》的事情,給造造勢。順便也能抬一抬陸衡出道時的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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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一個雙贏的舉動。可現在衛麟煊怎麼想怎麼不順心。剛挑揀完就過來佔便宜,多大臉?
上輩子有過十幾年的合作經歷,陸衡深知衛麟煊護短時的暴脾氣是不可理喻的。就像是被人挑釁過的雄獅,非得找機會幹上一場才能撒氣。
不過陸衡也知道該怎麼安撫炸毛的老闆。他將倒滿了可樂的玻璃杯往衛麟煊的面前推了推,看著衛麟煊氣呼呼地灌下一杯可樂,瞪著他質問:“你難道就不生氣?”
“生氣,說到底也不過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而已。”陸衡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形成兩道扇形的陰影。他露出微微苦澀的笑容,低聲說道:“我很沒用對不對?連一次試鏡的機會都把握不住,還連累公司也丟了人。”
衛麟煊:“……”
原本竄出頭頂的惱火被一盆涼水兜頭澆滅,衛麟煊不自然的咳了咳,小聲說道:“你……沒事兒吧?”
“其實這事兒不能怪你啊!是星娛樂和方愷之欺人太甚——”
“星娛樂只是給方導了一個更好的選擇而已。論人氣,論票房號召力,論演技,我一個新人確實沒有趙淼強。換做我是導演或者投資商,我也選趙淼。”
雖然陸衡說的是事實,但是看到自己的人被人這麼挑選嫌棄的樣子,尤其是看著陸衡居然還想平靜接受的樣子——
好生氣呀!
衛麟煊深吸了一口氣,硬邦邦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接下這個角色。”陸衡微微一笑,清亮柔和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衛麟煊,溫潤自信的說道:“如果沒有對比,永遠都不會知道誰才是最好的。現在抽身而退只是做了逃兵,除了顯示我們氣量狹小徒增笑柄,起不到什麼作用。我雖然只是一個新人,但不會讓別人覺得我陸衡是一個贏不了輸不起的人。當然,華夏帝娛更不會是這樣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