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反應了半天,才醒過神兒的“啊”了一聲,隨口說道:“就是覺得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兒?”
“哪有當媽的抱孩子是把孩子的臉捂在胸口的?孩子哭得那麼厲害,她也不哄哄。說是趕火車回家,行李也沒帶,還一個勁兒抱著孩子往外走,見到攝像頭就躲……”
呦,觀察的還挺仔細!
正在錄口供的警察叔叔心下一樂,他們在審問那夥嫌犯的時候,確實肯定了這是一個以拐賣人口為主要犯罪目的的犯罪團伙,這夥人不光有組織有預謀,其組織成員甚至橫跨各省,多年來拐賣殘害的婦女兒童多達一百多人,絕對是一起拐賣大案——
“聽圍觀群眾說你認得那個被拐的小姑娘,還記得她是哪個村的嗎?”
“我不認識。”陸衡搖了搖頭:“怕那些人不聽我的話放跑人販子,隨口亂說的。”
“……”
“小小年紀就會抓壞人,觀察入微思維縝密膽大心細功夫還這麼好,小朋友將來是不是想當警察呀?”錄完口供以後,警察叔叔一邊給陸衡續熱茶一邊笑眯眯問道。
“不是!”陸衡思維還沒線上上,下意識說道:“我想當演員!”
雖然有過種種不開心的經歷,但如果讓陸衡再一次做出選擇,他還是願意站在鏡頭前,享受鎂光燈,享受粉絲們尖叫著說喜歡,成為在鏡頭前做出酷炫的武打動作驚豔全世界的武打演員。
給陸衡做筆錄的警察一愣,然後笑道:“行,那等你當演員了記得告訴我們你都演了什麼,我讓整個警局的叔叔阿姨給你捧場。好不好?”
華夏帝娛當天晚上就接到了方愷之導演親自打來的電話。先是恭喜陸衡拿到了男二號小韓露生的角色,繼而通知陸衡在三天後到燕影廠報道。
衛麟煊對試鏡的結果表示疑問:“你不是去試鏡男主角的小時候嗎?怎麼變成男二號了?”
陸衡微微一笑,避重就輕的說道:“也許方導覺得我更適合男二號的角色。”
陸衡不想多事,可是試鏡當天人多口雜,嶽森南搞出的那些小動作,包括陸衡明明透過了試鏡,卻被趙淼半路截胡的小道訊息,最終都傳到了華夏帝娛的耳中。
這下子不但衛麟煊炸毛,就連衛展傑都覺得星娛樂欺人太甚。
“這也太過分了!真以為我們華夏帝娛的藝人是市場上的大白菜,還得任由他們挑三揀四?”衛麟煊左思右想,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乾脆說道:“告訴方愷之,我們不演了!”
一個小破文藝片的龍套角色!要不是衝著方愷之的名聲,誰特麼稀罕。
衛麟煊火冒三丈的拍著桌子:“讓製片組和策劃組的人全都到公司開會,我們自己成立劇組,找導演找編劇,直接給陸衡量身定做,我就不信華夏帝娛還捧不出來一個男主角!”
陸衡看著義憤填膺的衛麟煊,起身倒了一杯可樂遞過去,溫聲順毛道:“其實男二號也不錯。我畢竟是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人。方導有顧慮是正常的。”
衛麟煊冷笑:“他顧慮你演技不夠,那就別惦記你的人氣!”
敲定陸衡的角色以後,《秋露白》的製片公司居然還敢打電話來協商影片宣傳的問題,希望華夏帝娛在召開陸衡簽約釋出會時提一提他參演《秋露白》的事情,給電影造造勢。順便也能抬一抬陸衡出道時的身價。
原本是一個雙贏的舉動。可現在衛麟煊怎麼想怎麼不順心。剛挑揀完就過來佔便宜,多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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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有過十幾年的合作經歷,陸衡深知衛麟煊護短時的暴脾氣是不可理喻的。就像是被人挑釁過的雄獅,非得找機會幹上一場才能撒氣。
不過陸衡也知道該怎麼安撫炸毛的老闆。他將倒滿了可樂的玻璃杯往衛麟煊的面前推了推,看著衛麟煊氣呼呼地灌下一杯可樂,瞪著他質問:“你難道就不生氣?”
“生氣,說到底也不過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而已。”陸衡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形成兩道扇形的陰影。他露出微微苦澀的笑容,低聲說道:“我很沒用對不對?連一次試鏡的機會都把握不住,還連累公司也丟了人。”
衛麟煊:“……”
原本竄出頭頂的惱火被一盆涼水兜頭澆滅,衛麟煊不自然的咳了咳,小聲說道:“你……沒事兒吧?”
“其實這事兒不能怪你啊!是星娛樂和方愷之欺人太甚——”
“星娛樂只是給方導提供了一個更好的選擇而已。論人氣,論票房號召力,論演技,我一個新人確實沒有趙淼強。換做我是導演或者投資商,我也選趙淼。”
雖然陸衡說的是事實,但是看到自己的人被人這麼挑選嫌棄的樣子,尤其是看著陸衡居然還想平靜接受的樣子——
好生氣呀!
衛麟煊深吸了一口氣,硬邦邦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接下這個角色。”陸衡微微一笑,清亮柔和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衛麟煊,溫潤自信的說道:“如果沒有對比,永遠都不會知道誰才是最好的。現在抽身而退只是做了逃兵,除了顯示我們氣量狹小徒增笑柄,起不到什麼作用。我雖然只是一個新人,但不會讓別人覺得我陸衡是一個贏不了輸不起的人。當然,華夏帝娛更不會是這樣的公司。”
衛麟煊看著瞬間爆發出強大氣勢的陸衡,無奈的發覺自己被說服了。
“那也不能這麼便宜他們!”回過神來,衛麟煊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衛麟煊信誓旦旦,要讓《秋露白》劇組付出的代價就是給陸衡的片酬增加了十倍——從兩千塊漲到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