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在得知衛麟煊失蹤的訊息時非常擔憂衛麟煊的安危,所以不避嫌疑直接插手搜救事宜, 現在衛麟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他也不想繼續摻和衛家的事兒,和衛麟煊約定了改天見面的時間, 出了機場直接打車回家。
衛展傑夫婦當然不能讓陸衡這麼走了。夫妻兩個不顧陸衡的推脫, 安排衛展傑的司機親自送陸衡回家, 並執意搶過陸衡的行李, 親手放進後備箱,又拉著陸衡的手不斷道謝,言語之間不忘陸家眾人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們一家這麼幫忙,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把人救回來。別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從今以後, 你就是我的親兒子,只要我們還在,衛家還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說話間, 還想請陸爸陸媽吃頓飯:“雖然說大恩不言謝,可是該表示的也要表示一下。不知道令尊令堂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兩家坐下來聚一聚。”
陸衡笑道:“叔叔阿姨別這麼客氣,麟煊也是我的好朋友,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應該的事情。”方虞卿緊緊握著陸衡的右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就連骨肉血親都能為了利益反目成仇, 我們家麟煊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德, 能結交你這個朋友。小衡呀, 你是個好孩子,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後也別叫叔叔阿姨這麼生分,咱們就認個乾親吧。”
啥,認乾親?
方虞卿的話可把陸衡嚇得不輕,他下意識的扭頭看衛麟煊,他可不想認什麼乾親!
陸衡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別鬧了,正想著怎麼把人兒子拐回自己家呢,這種情況下怎麼能認乾親?萬一等哪天他倆這事兒出櫃了,還不得把衛爸衛媽衛爺爺衛奶奶給氣出個好歹來。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衛麟煊也沒想到他爸媽居然會想到這一層。腦子裡條件反射的幻想了一下陸衡管他爸媽叫爸媽的樣子,整個人頓時有些發飄。
衛家其他人也沒有想到方虞卿說風就是雨的,聞言頓時淡定不了了。衛家大伯母可還記得就是陸家人多管閒事,才害的他們家鴻煊又是被罵又是被揍,現在還得靠苦肉計贏得二房的原諒。
現如今衛麟煊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這麼一家哈巴狗兒似的窮酸還想踩著他們家鴻煊的腦袋攀上衛家這門高枝兒,天底下的便宜都讓他們佔全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衛家大伯母心下冷笑,偷偷瞥了老太太一眼,開口說道:“我說弟妹呀,這認乾親的事兒也不是隨便說說就能認的。以咱們衛家在燕京的地位和影響力,你們兩口子總得跟老爺子老太太說一聲吧。”
陸衡立刻順著衛家大伯母的口風婉言拒絕,表明他實在不好意思高攀。
話音未落,就聽拄著柺杖蹣跚走過來的衛老爺子開口說道:“這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我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小衡這孩子的品質我向來看好。何況這次還是託他的福,才能把麟煊及時找回來。這一點我們衛家要感謝他們陸家,別說是認乾兒子幹孫子,就是結個通家之好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裡,老爺子拍了拍一直扶著他的衛麟煊的手臂,唏噓的道:“人這一輩子,能結識幾個關鍵時候靠得住的至交好友不容易。你很幸運,也要珍惜。”
衛鴻煊乖乖稱是。
衛家大伯和衛家大伯母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心下不滿,卻也不敢反駁老爺子的話。只好寄希望於老太太的身上。
知道衛鴻煊這回是犯了大錯,衛仁杰兩口子趁著衛家二房去亞馬遜找人這些天,可沒少在老太太耳邊唸叨訴苦,話裡話外除了認錯,主要目的還是想甩鍋,而甩鍋的主要物件自然是陸家幾口,甩鍋的主要理由則是老話兒常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麟煊失蹤了,怎麼陸衡那小子比咱們衛家人還積極,不但讓他哥在國外僱了傭兵小隊找人,還在國內搞出這麼多事,揹著咱們竊聽鴻煊的電話,那麼快就把那什麼中間人抓到了……我就奇怪了,他怎麼就能肯定這件事情跟鴻煊有關?要知道在他摻和這件事情之前,咱們自家人都沒懷疑過自家人,怎麼他一個外人就知道的這麼清楚?我說老太太,我這麼說也不是為了推脫責任,這件事情上鴻煊確實有錯,他這個孩子心思重,一直就很嫉妒麟煊比他更得您二老的疼愛。可是咱們自家的孩子什麼本性難道咱們當長輩的不清楚嗎?您覺得鴻煊是那種因為嫉妒敢□□要自己弟弟命的心狠手辣的人?”
“我就是怕有些人城府太深了,明面兒上是為了救人,背地裡卻利用鴻煊那個傻子獲得衛家人的信任……”
衛家大伯母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是為了甩鍋。可是瞧瞧事情的發展趨勢,衛家大伯母都不得不佩服她自己的先見之明。這不明擺著就要登堂入室了嘛!
聽了滿耳朵陰謀詭計的衛老太太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沒人願意懷疑自己的至親骨肉。尤其是在外人更值得懷疑的情況下。正如衛家大伯母所說,衛老太太更願意相信整件事都是有人處心積慮陰謀算計,而衛鴻煊只是受了別人的蠱惑,被人利用了,而不是喪心病狂到為了爭家產就置自家弟弟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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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衛老太太下意識說道:“你爸爸說得對,認乾親這麼大的事兒,總得大家坐下來商量一下。至少得問問陸衡爸媽的意思,如果他們同意,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聊聊,選個良辰吉日,擺幾桌席面,慶賀慶賀。”
衛家大房夫婦當然不知道衛老太太的緩兵之計,聽到衛老太太也這麼說,心下一急,連表面的體面都顧不得了,脫口質問道:“那怎麼行,麟煊這事兒咱們還沒弄清楚呢,這種節骨眼兒上怎麼可以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