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雖然很嫌棄血腥瑪麗的調配置作料,不過自己點的酒,哭著也要喝完。
衛麟煊一臉視死如歸的接過陸衡手裡的血腥瑪麗,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如鬼畜一般可怕的化學反應在舌尖炸開,味蕾瞬間被難以言喻的味道侵襲佔領。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到哪裡去?
衛麟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一股生理性的噁心酸水自胃裡往上返,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衛麟煊“嘔”了一下,連忙站起身推開椅子,飛快的跑進衛生間。
“……嗚哇……嘔……”
一陣陣抽水馬桶的聲音自衛生間傳來,陸衡好笑的搖了搖頭,將還剩大半杯的血腥瑪麗倒進衛生間的洗漱盆裡,用水衝了衝杯子。
衛麟煊面色蒼白的蹲在馬桶前面,因為強烈的噁心嘔吐,衛麟煊的眼圈泛紅,眼角溢位兩滴生理性的淚水,有些虛脫的靠在衛生間的壁磚上,目光驚悚地瞪著陸衡手中的長飲杯。
陸衡心虛的把杯子放到自己的身後,小聲建議道:“要不然我讓服務員送兩杯橙汁上來吧?”
衛麟煊瞪著黑漆漆水水潤潤的眼睛看著陸衡,一臉“你是不是想謀殺”的表情,兇巴巴的問道:“我買了辣麼多海鮮上來,你居然請我喝橙汁?一杯不夠還要兩杯,你覺得血腥瑪麗沒毒死我很不開心是不是?”。
面對衛麟煊的控訴,意識到自己的提議有問題的陸衡連忙舉手投降,他走上前攙起衛麟煊,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溫聲哄道:“抱歉,是我一時疏漏。忘記了吃海鮮最好不要喝啤酒喝果汁。要不然……我們要一瓶紅酒怎麼樣?”
衛麟煊傲嬌的冷哼一聲,身體不舒服的人總是喜歡鬧一鬧作一作,吸引一下別人的注意力,讓大家都來哄哄他。從小嬌生慣養被長輩溺愛的衛麟煊更是個中翹楚。
他在陸衡的攙扶下,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陸衡的身上,頭埋在陸衡的頸窩兒蹭了又蹭,哼哼唧唧的說道:“真是太難喝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難喝的酒。發明這種酒的人一定是想自殺卻沒有勇氣去死,所以弄出這麼一款酒來噁心死自己算了。”
衛麟煊的想象力實在是太過豐富,聽的陸衡莞爾一笑,順毛附議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沒準兒就是這樣噠
。”
衛麟煊繼續哼哼,被陸衡扶到餐桌前坐下,接過陸衡盛給他的一碗海鮮粥,繼續嚶嚶嚶碎碎念:“……你們劇組也沒安好心,既然想讓你去學調酒,為什麼就不能讓你學個好喝點的,幹嘛一定要弄最難喝的黑暗料理。”
虧他急匆匆的安排好手中的事務,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想嘗一嘗陸衡的新手藝。
衛麟煊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大搖其頭的抱怨道:“我果然跟麥城梁那個老狐狸犯衝,碰上他就沒有幸運的時候。”
陸衡又跑到衛生間擰了一條溫熱的溼毛巾給衛麟煊擦臉。看到衛麟煊滿頭大汗的樣子,陸衡伸手往衛麟煊的脖頸後面摸了摸,果然滿手都是汗。
這下子連陸衡都有點擔心了,忍不住問道:“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看一下,不會食物中毒吧?”
看到陸衡一臉被嚇到的表情,衛麟煊的火氣漸消,反過來安慰陸衡道:“哪有那麼誇張!放心吧,我還沒那麼嬌弱,就是脾胃有點不合,吃點好吃噠緩一緩就好了。”
說著,衛麟煊放下手中的海鮮粥,一雙爪子暗搓搓的伸向散發著迷人香味的麻辣小龍蝦。
陸衡“pia”的拍開衛麟煊蠢蠢欲動的雙手:“你剛剛吐過,胃肯定不舒服,不要吃那麼刺激的東西,就喝點粥吧。”
衛麟煊特別絕望的怒視陸衡。
陸衡眨了眨眼睛,低垂著眼眸,水晶燈的暖光打過濃密的睫毛,留下兩扇小小的陰影。他滿心鬱郁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對不對?都是我的錯,明明知道這種酒不好喝,就不該給你調。害的你現在麻辣小龍蝦都吃不了。”
衛麟煊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開口說道:“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明明是我逼著你調給我喝的。跟你沒有關係。你還勸我不要喝來著。”
“可是你現在想吃麻辣小龍蝦都吃不了,我擔心你的脾胃虛弱,吃了以後身體更難受。”
“那就不吃唄。只是一頓小龍蝦而已。”衛麟煊順利上套,還擺了擺手開解陸衡道:“這就叫自己作的死,哭著也要作完。”
衛麟煊越這麼說,陸衡的表情就越愧疚,他看著面色蒼白強顏歡笑的衛麟煊,小小的嘆息一聲,乖乖的舉起手發誓道:“我以後會好好學調酒,爭取調出一款好喝的酒請你喝。”
衛麟煊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就等著你的酒了。”
“你有沒有喜歡喝的雞尾酒,我可以為了你去學噠!”陸衡順利的把話題過渡到雞尾酒上面,然後趁著衛麟煊暗自沉吟自己想喝什麼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端起麻辣小龍蝦,把罪魁禍首直接藏到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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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陸衡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衛麟煊還在睡覺。
以往兩人睡在一起時,陸衡早上晨練都會叫衛麟煊一起去。或者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不過當陸衡看到衛麟煊睡的沉沉的容顏,想到某人昨天一路舟車勞頓還帶著外賣來看他,結果被一杯血腥瑪麗直接撂倒了,陸衡頓時有點心虛。
他坐在床上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敢叫陸衡起來,而是躡手躡腳的自己起身,下樓去跑步
。
陸衡準備跑完步後,直接把早餐送到樓上去,算是彌補一下衛麟煊昨晚受傷的味蕾。
深秋的清晨,晴空萬里,金燦燦的太陽倒掛在天空,恣意傾灑著金色的光。那光芒打在街道兩邊被秋風染成金黃色的樹葉上,透過斑駁的樹影落在地面上,一腳踩上去,地上的光點就挪到了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