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也看樂了:“神奇吧,我們精神病就這樣。”
樊青沒搭理他。
就這麼一句話,樊青實在想不出來有哪裡值得突然控制不住情緒的地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發訊息的人惹欒也不高興了。
“發訊息的人。”樊青揣摩著,“是你家裡人?”
欒也過了一會兒才答:“……不算。”
不算,很微妙的形容。
“你……女朋友?”樊青問。
“誰?”欒也倒茶的手停在半空中。
“……女朋友。”樊青被他的反應搞得愣了一下,“你不是有物件嗎?”
欒也看了他好一會兒,慢慢勾起嘴角。
“……我有物件。但我沒女朋友。”
欒也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樊青說這個。
按理說兩個人認識的時間其實不算長,自己時間一到離開這個地方,很大機率也不會再見面。他也不是傾訴欲爆棚的人,更多時候,因為生病的原因,他懶得跟人交流。
所以有些事其實可以不用說。
比如自己的病,他明明可以找個理由隨便搪塞進去,但他還是和對方說了實話,而對方的反應不是厭惡,不是疏遠。是非常認真且有點難過的,在為自己擔心。
所以接下來的話,他也好奇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我只有男朋友。”
說完,他抬眼去看樊青的反應。
茶室裡很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茶壺裡的水溫降了下去,開始自動從保溫跳到加熱。又開始咕嚕咕嚕冒著泡。
過了很久,樊青抬起手把杯子裡的茶喝完了。
“哦。”樊青說。
“那——”
“嗯。”欒也示意自己在聽。
那你喜歡男的?那你是同性戀?
樊青頓了頓,鍥而不捨的把問題繞了回去。“發訊息的是你男朋友?”
“……”
這種心情有點像是你準備引燃一個驚天動地的炮仗,結果引線燃了三分鐘之後它開始呲五顏六色的小煙花,你才發現自己買的原來其實是個仙女棒。
欒也嘆了口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