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也微怔,樊青語氣很自然,這句話是對方沒什麼思考就說出來的,好像很理所當然的一句話。
跟人一比我真是資本主義的老闆啊,欒也感慨。
“放兜裡,別和菌子放一起。”樊青說,“有些菌子生的時候有毒,會沾到。”
身上穿的是樊青的沖鋒衣,兜挺大的,欒也把果子用樹葉包著放進去。樊青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走吧,不能停了。”他說,“山裡快下雨了。”
說完這句話不到十分鐘,雨滴就砸了下來。
這場雨下得急而迅猛,這時候更不可能在山裡躲雨。幸好兩個人走得挺快,等到了進山的主路上,急雨幾乎把兩個人澆透了。
欒也還好,上身的沖鋒衣還算防水,樊青整件衛衣幾乎全濕了,貼在面板上,勾勒出他的身形。
欒也指了指衣服:“要不我——”
話沒說完,樊青開口打斷:“再換回來兩個人都濕透了,沒必要。”
這倒也是,欒也嘆了口氣。
“先下山吧。”樊青走在前面,“我車裡有衣服。”
一路下山,雨隨著海拔變低越來越小,等到了湖邊,幾乎快停了,淅淅瀝瀝的,半晌才落兩滴。
還有些遊客還在閑適的遊湖,只有剛從山上下來的欒也和樊青淋得像落湯雞似的,路過的人看著他們,有點震驚。
欒也和樊青對視,有點被氣笑了:“耍我們呢。”
“山裡的雨經常這樣。”樊青也有點無語,“山上下雨山下晴,東邊下雨西邊晴。”
車停在牧場的停車場,兩個人一路濕漉漉地走過去。樊青開啟後備箱拿出一個揹包,從裡面拿了一條速幹毛巾遞給欒也。
欒也先把頭發和臉上的雨水擦了一遍,又拉開衣服拉鏈。裡面幾乎沒怎麼濕。他隨意擦了擦,遞給樊青。
他擦頭發的當口,樊青從包裡拿出一件白t,又接過欒也遞過來的毛巾。
“準備的東西還挺多。”欒也說。
“上次進山帶的,沒來得及放回去。”
樊青猶豫了一下,拉開後座車門。
“還得進去換啊。”欒也反應過來,笑了。“又不是換褲子。”
樊青回頭看他一眼,沒吭聲,把車門關上了。
欒也笑著摸了摸褲子口袋,放著煙和打火機,稍微有點潮,但因為樊青的衣服剛好蓋住,煙並沒有濕。
他抽出一支放進嘴裡點燃。
車的玻璃是淡茶色,透過玻璃,能看見樊青背對著車窗,抬手把身上的衛衣脫了下來,用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
他低著頭,後背獨屬於少年人的肌肉與骨骼漂亮且線條分明,在茶色上留下朦朧的影子。
欒也笑了笑,移開目光去看遠處,一棵被雨水淋濕的雪松筆直的矗立在湖邊,濕漉漉的,又郁郁青青。
作者有話說: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樊青的男小三,不能,也不會是欒也情侶關系續存期間和他發生戀情的男小三哈。是他內心天人交戰激烈鬥爭後自己認為的三。
青:不是故意的,下次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