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白唯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哦,我忘記了一件事。親愛的,我好像忘記你是個作家了,我們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有影響到你的工作嗎?”盧森一邊顛鍋,一邊看著電視劇裡的內容。當女明星的女主角不願意讓男主角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我好像?忘記?你是個作家?
裴傑先是一愣,而後嗤笑一聲。現在看來,這個丈夫也完全不正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工作,甚至沒想過他們的行程是否對老婆的工作有影響……
這兩人,簡直像是在玩一場扮演家庭的過家家遊戲一樣。一個恨不得殺了對方,一個努力偽裝著幸福生活表象。
樓上傳來白唯淡淡的聲音:“不用擔心,我的工作一直有在進行。”
盧森回答:“好的。”
晚飯時間,兩個人對坐用餐。自從白唯說過盧森的做飯方式詭異後,盧森的廚藝隨著他觀看廚藝影片愈發精進,甚至頗有米其林三星風範。裴傑縮在地下室裡,一個勁地咽口水。
等他們睡覺後,他就爬上去補充能量……餐桌上的兩個人倒是很恩愛。
“親愛的,你吃一口。”
“啊——”
“親愛的,這個你嘗一下。”
“謝謝老公。”
兩個人親親熱熱,一起在沙發上看電視,白唯還倒了酒來。電視終了,白唯吻了一下盧森的腦袋:“老公,家裡拖了地,你等地幹了再走動,我先上床睡覺了。”
“好的老婆,我熱兩杯牛奶再上來。”
聽到這裡,裴傑勾起了嘴角。
這對夫妻的確很恩愛。但裴傑並不焦慮,因為他早就在牛奶裡下好了安眠藥粉末,藥量足夠讓一頭牛沉睡兩整天。
如果這房屋裡有毒藥就好了。難過的是,裴傑沒有找到合適的毒藥。
盧森在廚房裡熱完了牛奶,說了一句“樓梯臺階是不是還濕著”,一樓便再也沒有他的動靜。估摸著對方已經上樓,已經喝完了兩杯牛奶,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裴傑再次從地下室裡爬了出來。
這次,他不再是灰溜溜的老鼠,而是傲慢的殺手。
裴傑沒急著活動。他到臥室的正下方聽裡面動靜,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於是優哉遊哉,拖著瘸腿,先拿了點茶幾上的東西吃,還喝了一口擺在茶幾上的紅酒。
這紅酒裡怎麼一股怪味……酒剛沾唇就被裴傑皺著眉頭放下了。畢竟這酒盧森喝過,還很健康,他不覺得酒裡有毒。大概就是酒的品質不好。
樓梯長長,通往的是他即將毀掉的天堂。裴傑握著槍,優雅地拖著瘸腿,順著樓梯往上走。由於盧森睡覺前就是從這裡上樓的,他走得很安心。
正在這時,他聽見“咔”的機械聲音。
“有危險……靠!”
一枚箭矢來勢洶洶地向他刺了過來,直接擦著他的肩膀又刺了過去,最終“鋥鋥”地釘在了牆上新掛上去的畫上。
畫上,剛剛冒頭的一個紅色影子,被箭刺得粉碎。
那一箭殺氣騰騰。以盧森的高度,大概就能刺穿他的腦袋。裴傑看著那箭頭皮發麻。
還好,他的血條可是很長的,他身經百戰,上過戰場……等等。
我——靠!
樓上開始有動靜了。裴傑跌坐在臺階上——小腿的骨頭又折了。他在捂著小腿嚎叫和逃跑之間選擇了連滾帶爬,逃回地下室。在他合上門前,他聽見盧森和白唯已經趕到了樓梯旁。
“發生什麼了?”盧森說。
“老公,我把十字弩放在樓梯上……是不是十字弩剛才失靈了?”白唯掩住嘴,“天哪……”
“你把箭留在箭槽裡了?”
“老公,這不可以嗎,我又沒想到□□會失靈,嗚嗚……”白唯開始哭了。
“親愛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哭了……”
十字弩?失靈?靠!裴傑才不相信白唯的鬼話。在上樓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腳下踩到了一條細細的線。那明明是個陷阱!
可是盧森剛才也上樓了,他為什麼沒有踩到?
正在此刻,裴傑的腹部開始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