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日後他們誰病了,他再派人原封不動的把東西送回去。
把“不願意和別人客套”明晃晃的就寫在了臉上。
沈裡也樂於不用社交,開開心心在偏殿睡了過去。他是個絕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人,在入“住”偏殿之後,就指揮人鋪床換褥,按照他在長秋殿暖閣的習慣,佈置了一套差不多的“冬眠”套組。
沈裡是個很怕冷的人,好訊息是太子也怕,不管是哪個殿裡的暖閣,都被太子命人打造的溫暖如春。
一夜無夢到天明,沈裡睡的十分舒坦,彷彿連骨頭都彷彿要酥了。等他磨磨嘰嘰醒來時,據說太子早就醒了,只不過聞時頌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卷王,天還沒亮就又趕去上朝了。
有一說一,這位太子殿下是真的愛崗敬業,生病了都不耽誤工作。
但既然太子沒事了,沈裡也就揮一揮衣袖,準備回長秋殿了。他在走之前還不忘給聞時頌留了封情意綿綿的書信。當然,不是他自己寫的,就他那個狗爬字,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一方面會被人懷疑沈家郎君的身份,另外一方面也破壞表白的意境不是?
在完成了事關日後耳根清淨的大事之後,沈裡就迫不及待的走人了,全然不顧光大殿這邊的極力挽留。
大宮女夏封絞盡腦汁想要留下太子妃,連什麼“太子若回來看見您走了,肯定要責怪我們侍奉不周”的胡言亂語都說出來了。至少沈裡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就聞時頌崆峒的那個勁頭兒,沒一大早把他趕出光大殿就不錯了,還讓他留下?聞時頌又不是瘋了。
當然,哪怕真是聞時頌要留人,沈裡也是不會再留的。
因為秋實病了。
從昨天獻蘭之後,沈裡就注意到了秋實的不對勁兒,一開始他還以為秋實是被聞時頌這個狗逼嚇到了,後來才發現秋實反而更像是脫力之後的神情疲憊。
搬花盆這麼累的嗎?沈裡心裡想著,他就說了,還是得他來搬。
沈裡也私下找過秋實,讓她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強撐,先回長秋殿休息,他一個人在光大殿沒有問題的。但秋實根本不放心,十分倔強的不肯離開沈裡半步,也不願意在光大殿找個地方休息,甚至自信滿滿的對沈裡說:“若有意外,我還能保護您。”
說真的,沈裡看了看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嬌小女官,雖然知道對方天生力氣大,性格也強勢,但他還是覺得病了的秋實比他更需要人照顧。
但秋實硬生生咬牙抗了下來,並且精神也神奇的在第二天就恢複了。
彷彿昨晚睡了一個好覺的不是沈裡而是她似的。
只是沈裡還是不太放心,一行人就這麼急匆匆的回了長秋殿,讓春華“押解”著親妹妹回房間又好好的睡了一覺。本來沈裡還想讓患坊的人來給秋實看看的,但秋實看上去好像確實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他也就沒再堅持。
反倒是沈裡又開始哈欠連連,光大殿的偏殿畢竟不比自己家,雖然昨天什麼都沒幹,但沈裡還是覺得很辛苦。
他歪在暖閣的小榻上計劃著下一步,好比什麼時候去看看太後,再練練字之類的。
然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暖閣真的超好睡。
等沈裡再次醒過來時,秋實早就已經神采奕奕的等著他了。她不僅讓人給沈裡備了膳,準備好了洗漱用品,甚至連身上的宮裝都換了身更便於行動的胡服。
大啟如今正處在一個民族大融合的特殊時期,胡風十分盛行,不單是女子,連老皇帝都很喜歡,上行下效,在宮人一年四季分發的服飾裡,也就多了一套騎射胡服。秋實穿起來顯得十分英姿颯爽,彷彿連走路都帶著風。
沈裡迷迷糊糊揉著眼,剛睡起來的嗓音都是軟的,他問:“我們要去騎馬嗎?”
秋實笑著搖搖頭,看起來心情好的不了,彷彿有什麼大好事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也確實是發生了一件極好的事,秋實已經等不及要與自家郎君分享。
在屏退了眾人,又找來自家兄長春華望風之後,她才鄭重其事的表示:
她好像、大概、可能血脈覺醒了。
沈裡本來還有些遲鈍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啥?什麼覺醒?怎麼血脈?秋實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就有點讓他摸不著頭腦了。
大腦懷疑小腦,小腦直接放棄思考。
只有很細碎的咔嚓咔嚓聲,在很低很低但又倔強頑強的響著,那是沈裡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正在搖搖欲墜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個遊戲臺詞,分別來自不同的知名遊戲裡的知名角色。只是舉例讓大家瞭解,文裡說的一句話人物心聲是什麼。
大腦懷疑小腦,小腦直接放棄思考:網上看到的,忘記出處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