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了眼時間,奶奶說差不多了,她早就燉了好一鍋排骨湯,現在得去廚房炒幾個菜了。
阮際白和安子聞一併起身,說她們去做就好,但奶奶說只要小阮幫幫忙就成,不用那麼麻煩。安子聞就半開玩笑說想展展身手,讓奶奶嘗嘗自己的廚藝,逗得小老太太心情好的不得了,在笑聲裡允許了。
她回頭看著站起來無所適從的白雲雲和黃霜,笑道:“不用不用,小黃小白吶,坐那兒玩就好,啊,別客氣吶。”
被喊小白的貓和小黃的黃鼠狼面面相覷,彼此輕嘆了口氣,老太太高興就好。
阮際白站在後面聽到後,突然想起方才路過鎮子口時,一隻小黃狗和小白狗並肩在大街上游走的畫面,當時她就叫的小黃小白,看來,自己和奶奶在某些上還挺像的。
阮際白把燒火的活給了奶奶,她倆一個負責切菜,一個負責炒菜。
安子聞手放在鍋上感受著溫度,估摸了時間立馬倒下香油,動作利落幹脆,等油一好,阮際白就把切好的肉絲遞給她,奶奶瞧著兩人一來一回熟練配合著,往灶裡扔了木塊,說:“看來小阮沒少在小安家蹭吃蹭喝吧,小安吶,別慣著她,讓她做就行。”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阮際白不自覺想,早就不是蹭吃蹭喝的那種程度了,同居都好久了。
安子聞倒著鹽,聽見奶奶這話時,手上一抖,幸好控制住了量,不然這道菜就要被獻祭出去了。
幾人就在廚房裡聊得歡,奶奶數了數菜,拿出她的手機,自言自語道:“我就說哪裡不對,忘了買冷盤,等著,我喊人帶帶。”
阮際白看著微信群裡大家發的訊息,自然沒注意到奶奶說的話。
等菜全部端上桌時,門口外多了拖拉行李箱的聲音,等阮際白回過神定睛往門口看時,就看清了來人。
這……這不是烏拉拉嘛?
這臭貓,還知道回家過年,阮際白往她身後看了看,吶,不錯,還知道帶女朋友回家。
她本以為奶奶和她不熟,事實恰恰相反,奶奶最先迎了上去,熱情給她們拿東西,阮際白臉露驚愕,不解看向烏拉拉,白芙這時先走上前喊了聲她的名字,怯生生的,一臉害羞樣。
烏拉拉手上提著幾口袋冷盤,輕車熟路去了廚房。
等大家全部坐上桌時,阮際白起頭,大家互相介紹著,完畢,大家都開始動起了筷子。
阮際白給奶奶夾了塊燉爛的肉,好奇問:“奶奶,你怎麼和烏拉拉認識的?”
“是烏粢。”烏拉拉停筷糾正。
“好的,烏拉拉。”
烏拉拉:“……”
奶奶反問:“這還需要認識啥子嘛,她是你二舅舅的媳婦的堂妹的姑媽家的娃嘞,你不認識啦?你們小時候還玩過的。”
奶奶隱約記起,某天烏拉拉找到自己就是這麼介紹的,家裡親戚本來就多,她說得多,關系複雜,層層疊疊,幸好她說出最重要一點:“奶奶,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嘞,你都不記得了?”
奶奶拍拍腦子,似乎有這麼個親戚:“對,抱過。”
此後,這個叫烏粢的丫頭就常常來看望自己,還會小住上一個星期,在店裡給她幫忙,奶奶不多問,心裡斷定這丫頭家裡出了些事,最後這幾個月時,她就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她帶著白芙給她介紹,奶奶看著白芙心裡倍感親切,姑娘生得白淨,一看就是文化人。
臨近年末,她就早早給她們打電話,喊來自己這兒過年,本來想給阮際白說的,可奈何自己記性實在不好,高興之下給忘了說。
阮際白聽著這一通什麼什麼關系,痛苦揉揉腦子,打住奶奶繞來繞去的話:“好,我懂了奶奶,反正她是我家親戚嘛。”
阮際白說完就給烏拉拉一個可以嘛的眼神。
烏拉拉收到,不經意彎唇。
“是這麼回事兒,小烏這孩子可好了,來看我好多次,阿芙這孩子也好……”奶奶一頓:“大家都好,今年過得熱鬧嘞。”
某小白和小黃不服氣看向那個叫白芙的女人,憑什麼奶奶叫她那麼好聽?
不服氣。
吃到最後,盤裡還剩下一個鹵雞爪,白雲雲心裡盤算:奶奶牙齒不好,不吃這個,大主管不屑爭搶,白芙瞧著柔柔弱弱更不會搶,那個烏粢的女人,不熟,可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