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不知道她人跑哪兒去了。”
白雲雲手扶著冰水敷著臉,默默聽著阮際白她們閑聊,在聽見唐琊時神色變了變,她若有所思擰擰眉,拿出手機翻了翻:“你們說的這個唐琊,是長這個樣子麼?”
四道目光齊刷刷過來,黃霜驚呼一聲,手指著螢幕:“是她,就是她!”
阮際白盯著手機螢幕裡的照片,裡面唐琊不如初見那般幹瘦,頭發盤起顯得幹練,她手上拿著相機搗鼓著,眉頭緊鎖,一副沉思的樣子,而她旁邊就是阿煦,同樣一副思索的模樣,低著眉眼,手指著唐琊手中的相機。
白雲雲收回手機,對上阮際白的雙眼時,尬笑幾聲:“她跟著阿煦學攝影呢,阿煦誇她有天賦,學得不錯,這一個都開始帶著她接單了。”
這世界還真是太小了,人都混一塊去了。
“是嘛,那挺好。”阮際白翻到微信,嗯,她決定給吳姐發個訊息過去。
結果,吳姐十分冷漠回了個知道了,當然不是爭對阮際白,而是那位偷溜逃跑的狗丫頭。
下了高速後,道路變得通暢許多,從一動不動變成了開一會兒停一會兒,因為縣裡山路多,公路修得彎彎繞繞。
黃霜因為暈車,臉色發白,額頭冒著虛汗,好幾次想吐時,白雲雲都會及時拿出口袋堵在她的嘴裡,黃霜氣惱掙紮拿開。
後來她怕真吐影響眾人,索性自覺把塑膠口袋掛在她兩只耳朵上,憋屈一段後,可憐巴巴看著白雲雲,白雲雲被她盯得心裡發毛,挪挪屁股:“幹嘛?”
“我開個窗,車裡太悶了……”她說完作出一個要吐的架勢,白雲雲手比腦子快,趕緊開了窗戶。
她離這只黃鼠狼最近,要遭殃的可是她,只是……大冬天開窗戶,而且,憑什麼開的是自己這邊的窗戶!
刺骨的風灌入,白雲雲把帽子帶上,冷冷瞪她,“憑什麼開我這邊!不行,開你那邊!”
“我暈車……”黃霜委屈道,“到時候感冒加暈車,我還活得成嘛?”
“關!我!屁!事!反正開你那邊。”白雲雲氣得眼斜鼻歪,見她不動,自己起身動手去開,黃霜來勁兒了,管她是貓是什麼,反正現在都是人,受法律管束,怕她什麼?
兩人你攔我進,打得不亦樂乎。
阮際白苦笑看著她們倆的打鬧,又瞄了眼正在開車的安子聞,笑容轉換,帶了幾分寵溺,她又看看後視鏡,頗有一番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即視感。
“阿阮。”安子聞喊了她一聲。
“什麼?”
這時車停了下來,前面是紅綠燈。
“過來一下。”
阮際白湊過去,以為會得到一個吻,心裡緊了緊,結果,安子聞只是對著她的耳朵哈了口氣,打趣道:“不用擔心了。”
阮際白無語看她,當然不用擔心,黃霜現在精神足得很,一時半會也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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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鐵門外,一個老人獨自走來走去,她時不時抬頭望望不遠處,隔壁鄰居路過,隨口道:“等孫女上屋等嘛,可把你急得喲,外頭天那麼冷。”
“好冷嘛,身體好得很。”
兩位老人談些有的沒的,鄰居看了眼手機,就說先回去做飯了,她人前腳一走,後面就來了一輛車。
阮際白一到地兒就迫不及待開啟車門,向奶奶抱了過去,她本以為奶奶會同樣熱情回抱她,事實相反,她的親奶奶直接一巴掌打到她的屁股上,躲過她的懷抱,說:“客人都沒下車,你這個主人家怎麼當的?”
安子聞和白雲雲、黃霜相應下車,奶奶犯了難,轉身拉住阮際白的手,喊她介紹介紹。
阮際白默默摸了摸被打的面板,穿得厚並不疼,但她還是慘兮兮看了眼安子聞,求安慰。
她後走到她們面前,說:“這位是安子聞,我的上司,這位是白雲雲,我的好友,那個是黃霜,也是家裡有點事,我看她一個人只著孤單就帶回家過年。”
奶奶有些拘謹,見又是上司又是老友,但想到跟她孫女關繫好,就笑開了眼:“一路上辛苦了喲,就當自己屋,別客氣,別客氣。”
安子聞:“怎麼會,倒是麻煩奶奶了,第一次上別人家過年,我也不知道送些什麼,都是我們那兒的特産,還希望奶奶別嫌棄。”
安子聞說著就去後備箱提東西,白雲雲也跟著說帶了東西給奶奶,笑著去拿東西去了,奶奶跟著不好意思,去幫忙提,嘴上唸叨:“哪能這麼見外,人來了就是了,帶什麼東西嘛,吃飯不就多雙筷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