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搖下，裡面傳來三道幽怨的目光，帶著刀劍般的寒利，好似要把自己給千刀萬剮，下油鍋。
黃霜揉揉發涼的臉，自己最近沒有幹什麼壞事兒吧？
黃霜待看清那幾張臉後，驚喜湧出，上前幾步：“貴人，阮際白，安子聞！”
這時，一道更加強烈的目光逼近，黃霜往後退，嚥了咽口水：“哦，還有隻貓。”
白雲雲捧著發紅的臉頰冷哼一聲，之前見過一次，還是有印象的。
那會兒，阮際白在安子聞懷裡回過神時，不好意了幾秒，安子聞則說沒關系，按著她的腦袋蹭了蹭，直到聽見後面細微的啜泣聲，兩人回頭，皆回憶起方才發生了什麼。
阮際白滿臉歉意連道了幾聲歉，心疼給她的臉吹吹氣，安子聞拿出幾袋獨立包裝的濕紙巾，拆開並遞給她，“冰冰臉。”
阮際白咬著下唇，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白雲雲現在可是靠臉吃飯的貓，現在在高速上，車子半天開不出幾米，也沒辦法去醫院藥店或者找冰塊消腫。
白雲雲掏出她粉色夢幻的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還好，沒什麼傷口，就是臉側紅腫了些。
她看著緊張的阮際白，故作輕松一笑：“好啦，沒事兒，現在不是很疼了。”
“嗯嗯，到鎮上了我給你煮好吃的，你點菜。”
罪魁禍首聽會眾人描述完一切後，連嘶帶退，揪了揪身下的衣服，欲說不說，紅著臉糾結了好半天後才憋出一句話：“所以，你們買不買水？”
阮際白盯著她面前的竹筐，問：“水冰不冰？”
黃霜見她準備要買自己的水，拿出擁有多年銷售經驗的氣質，挑了瓶水：“現在可是寒冬臘月的日子，梅香滿園，你看吶，大家都層層疊衣，裹成了可愛的粽子，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裡行走，而我……”
安子聞開口：“買吧。”
黃霜怎麼著也要把話說完：“這麼冷的天，我在外面挨著凍賣水，就算鐵打的人都得起冰渣，你說這水冰不冰？”
阮際白：“那好，我買一瓶。”
黃霜踮起腳尖，高舉著手上的礦泉水：“貴人，一瓶六塊，兩瓶十塊。”
阮際白看著水，沉思一秒嗯了聲，“我要一瓶。”
“兩瓶劃算。”
“知道了，要一瓶。”
“阮際白！便宜了幾塊錢給你，你居然不白要？！”黃霜怒了。
“什麼！便宜了幾塊錢！給我！白要！”阮際白一把拿過說，似笑非笑看著她：“謝了，黃霜，還是第一次免費收你東西呢，怪不好意思的。”
黃霜：“……”
之前誰說自己臉皮厚的？
阮際白瞥了眼礦泉水的牌子，果然，依舊是盜版，就算是高速，她還敢賣那麼貴，就是專門坑那些出門水沒帶夠的。
阮際白本來就是逗著她玩，誰讓她之前坑了自己好幾次：“就你一個人賣水麼？”
黃霜氣鼓鼓地瞅她一眼，一副你不給錢，我就不走的架勢，聽她問還是回了話，低著頭看竹筐裡剩下的水：“沒，我朋友在前面賣熱水。”
可憐兮兮的。
“好啦，錢付給你，快過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