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你離開的那天,我也跟著走了。”烏拉拉詳細給她講了近些年發生的事情。
安子聞開啟了抽屜,拿出了常備的貓條喂給它,“這些年,你受了好多苦。”
烏拉拉像是嘗到了人間美味,眼睛都眯了起來,連吃了兩根後才道:“不幸苦。”
糾結了幾秒,它說:“子聞姐,可以給我一些這個嘛?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安子聞說當然可以,看了眼時間,她拿了袋子把剩下的貓條全部裝好,一隻手抱著烏拉拉,柔聲道:“我帶你去我家吧。”
烏拉拉喜歡這種感覺,她伸伸脖子,“好。”
當晚,安子聞就為她考慮道:“你可以繼續當一隻無憂無慮的小貓,你還可以選擇擁有身份,像人類一樣工作,在這個社會生存發展。”
烏拉拉犯難了,它說我考慮考慮。
白天安子聞去上班,小橘趁機溜了進來:“你不會真的要當人類的寵物貓吧?”
“我不知道……”
“這不是囚禁麼?這麼小的一番天地,怎麼能夠容納下我們貓的天性?”
烏拉拉啞巴了,她身世很悲慘,差不多兩個月大時,母親就因誤食了老鼠藥而死在了稻田裡,自己因為貪玩沒吃到奶就逃過一劫。
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她遇見了安子聞,她脫下了外套將自己包裹在裡面,溫暖得像伏在母親的肚皮低下。
後來又出現了一個女孩,她會拿著學校裡發的營養餐牛奶喂自己,然後喚自己咪咪。
時間一長,她倆還為自己的名字起了爭執,你一言我一語,好久才確定下自己的名字:烏拉拉。
女孩天真爛漫,但烏拉拉更喜歡安子聞,因為她會釣魚,做魚的手藝又是一絕。
最主要是,她能夠聽懂自己說話。
所以,烏拉拉就更喜歡她了,終於能夠有人陪自己說說話了。
而阮際白,她有時會把她視為跟自己爭寵的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烏拉拉漸漸長大,她喜歡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還有兩個人疼。
可快樂是短暫的,安子聞坐在田埂上,手上搖著一根細長的狗尾巴草,眺望遠方。
“我要走了,上面臨時通知。”
烏拉拉震驚的不能說話,隨著悲傷的情緒湧了上來,“我……真的……好久?”
“明天。”安子聞強扯出笑意,拿著狗尾巴草逗它,烏拉拉此刻沒有了往常的活力,靜靜坐在了她的身邊:“好。”
“我待會兒還有事情處理,就等不到阿阮放學了,你記得跟她說聲,明天早上七點車站。”安子聞想了會兒,她又拿出紙筆,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這個,你記得給她。”
“……好。”
烏拉拉在門口躊躇半天,最後還是開啟了門把睡夢中的阮際白叫醒。
阮際白揉著眼睛:“怎麼了烏拉拉?今天星期六,我不上學。”
“安子聞要走了,七點的車票。”烏拉拉把帶有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了桌櫃上。
“什麼!”
“她真的要走了。”烏拉拉看了眼櫃上鬧鐘,“完了,六點五十了。”
“啊……我現在就去!”阮際白衣服都沒換,她沒有思考片刻這件事情的真假,穿上鞋子就跑。
奶奶今天難得留家給阮際白做頓早飯,面條剛出鍋,就看見阮際白急匆匆開門。
“怎麼了阮阮?起那麼大早出門?”
阮際白說了句是,“姐姐要走了,我去送送她!”
一路飛奔過去,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汗水順著眼睫掉落眼裡,她顧不上,只是用衣袖隨意擦拭兩下。
等我……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