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生戴好了橡膠手套,隨機從小魚堆裡抽出幾條,阮際白看她露出了淺粉色的貓鼻子,鼻翼動了動。另外幾人重複著她的動作,提取魚液,刮幾片魚鱗……過程繁雜。
顧珩和安子聞就在一邊觀察,然後手速很快的填寫資料。
天色晚了下來,海上的黃昏是極美的,玫粉的晚霞與深藍的海交相輝映,還有喜歡的人,晚風輕撫她的臉,發絲在她的脖頸處亂掃。
阮際白壓下被風吹得亂動的裙擺,蹲坐在安子聞的身邊,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替她別過臉頰上的頭發。
“風把你的頭發吹亂了,我替你別到耳後去。”阮際白說的誠懇,神色透著認真。
安子聞頭都沒抬,很小聲的說了個好。
阮際白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耳尖,像觸電般的酥麻感傳來,忍著不適別好了頭發。
“謝謝。”
“不客氣的,安主管。”
阮際白垂頭低笑,安子聞剛好打完最後一個字,抬頭看見就是她溫和的樣子。
“怎麼樣?這段時間學到了什麼麼?”安子聞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走到了她的旁邊。
“嗯,收益良多。雖然我在這個過程中沒出什麼力,也沒能幫上什麼忙,但我發現了人際往來和商業上的交流學術的魅力。以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一定要細心和有耐心,還有……記得現在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要為了未來撒好網,步步留意,廣交人脈……”
阮際白完全沒想到安子聞會問她這些問題,說她這幾天學會了什麼,她倒是認真仔細端查了每個人的行為處事,面對突發情況的應對。
可真的學會了什麼,她說不上來,只得亂答一通。
安子聞笑而不語,最後只說:“道路且長,慢慢來吧。”
聽起來像是慰藉,又像是勸勉。
前面有一個特別小的島嶼,因離魚源飼養地離得很近,就被人們租了下來紮營,建了個好幾個很小的木屋用做落腳點。
裡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人來輪守,這年代,海洋大盜是時常存在的,他們自由於海間,強行收取過海的費用。
因行蹤隱蔽,無法追蹤,加上她們掠取的錢財數額較小,也並未傷及人們的性命,換個說法,人雖沒死,但精神狀態卻不行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
回來的人瘋瘋癲癲的,海警從她們的口頭上也問不出所以然。
後來,政府的投入完全超過人們的損失,只要沒大事發生,出警的次數就少了。
阮際白在一旁聽著,心裡慶幸這次是幸運的,她們並沒有遇見。
房間有限,大家就窩在了一起,反正就只待得上一晚。
安子聞提出她守夜,大家先睡,黛可青心大,一會兒就縮在角落睡著了。
阮際白明白安子聞的意思,工廠魚源被搶,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魚源,高價交易,眼紅的人自然不少。
她們此次出行,不僅是為了確定魚源地和魚的品質,更是為了和當地建立新的友誼,建立起長久的商業鏈條,為工廠以後的發展作打算。
這次出行已經花費了四天的時間了,不知道廠裡的儲貨還能堅持多久,現在只有趕快建立新的魚源詳細資料,確定好魚的品質,然後檢測得到魚肉質量的證明報告,得到上面買家的認可。
這樣一來,工廠就可以加快運作了:打撈、運貨和生産。
阮際白偷偷看她,眉眼間的疲憊感暴露無遺,不由得……想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