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際白為了明天有精神些,洗漱完後,很早就睡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了外面許多貓叫聲,聲音持續不斷,時而尖銳時而喵喵的小聲。
阮際白腦子暈乎乎的,心裡很是煩躁,眼睛都睜不開,喃喃自語道:“……不是入秋了,嗯……春天還沒到啊,好吵……”
不遠處,有三隻貍花貓鬧哄哄地圍著一隻白貓轉,白貓貓背拱起,毛發立刻炸得像個球,絲毫不畏懼地喵回去。
安子聞站在後面扶額苦笑,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它們還要吵多久。
夜裡微涼,安子聞穿著修身的長裙,下意識摩挲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她勸導無用,只好在旁邊隔岸觀火了。
“咦喲,我的乖乖們,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時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風風火火跑了過來,腳踏十厘米高跟卻穩步如飛,一頭齊肩的短發染成了紮眼的紅色,燙成漂亮的卷。
“管管你的貓,跑這麼遠來報仇。”
安子聞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淡淡的,斜長的眼尾透著清冷,但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有種無奈感。
黛可青傲慢抬起下巴,冷哼了一聲,說:“知道了,大主管!”
她低頭對著幾只貍花貓,提高了音調:“怎麼,還不走?班上完了?産量達標了麼?回去看我不扣你們的工資……”
那三隻貍花貓聞言,收住了聲音,對著黛可青喵了幾聲,尤其一隻,氣勢洶洶,喵完後仍舊一動不動。
“嘿,這幾只臭貓,它們說是這只流浪貓惹了它們,這仇非報不可。”黛可青鎖著眉道。
“這是你手下的貓,它們說要等你來評公理。”
黛可青聽見評公理就炸了起來:“評什麼公理,老孃不睡美容覺啦,你們幾只走不走,不走的話一輩子別想回工廠了,一輩子在外面當流浪貓算了,到時再找廠主收拾你們,把你們的名給除了。”
幾只貓聽到廠主,聽到除名後反應極大,立刻喵了幾句,黛可青臉色好轉,譏笑道:“就知道你們怕這個。”
“走啦,回去睡美容覺了。”
黛可青轉身就離開了,那幾只貓乖順的跟在她的身後,好似幾個保鏢。
安子聞見它們走遠,蹲下身來,從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貓條,撕了條口子喂給白貓,語氣溫柔道:“如果不想流浪,那就好好找份工作或者找個主人,今天也是運氣好碰見了我,慢慢吃吧……”
清晨,天還沒大亮,手機的鈴聲也沒響,阮際白就僵著身子掀開了被子,頂著一雙黑眼圈去洗漱了。
衛生間裡,阮際白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睡得那麼早,眼裡還泛著紅血絲。
阮際白哀嘆了一聲,她要的精氣神沒了。她開啟水龍頭洗了個冷水臉,冰得一激靈,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簡單收拾後,阮際白就拖著行李箱下樓去退房。
老闆娘好像剛醒,一臉疲憊連打了三個哈欠,對著阮際白道:“早啊,起那麼早退房。”
阮際白嗯了聲,在包裡掏鑰匙。
老闆娘看出了她的精神狀態不好,便隨意問道:“怎麼,沒休息好?”
見老闆娘如此說,估計是昨晚的貓叫聲影響了這附近的人,阮際白順口答道:“嗯,半夜貓叫得睡不著,醒了好幾次。”
老闆娘接過鑰匙,比對著房門號,面露疑惑:“貓叫?我昨晚搓了半宿的麻將沒聽到貓叫啊?”
“啊?是麼……”
阮際白拖著行李箱走出門,巡視了遍附近,連貓的影子都沒看著。
沒聽到貓叫,那自己聽到的貓叫聲?
算了,別多想了,當下面試要緊。
阮際白坐在公交車上時,她的手臂放在窗上支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面一閃而過的景色,風吹起額上的碎發,有些晃神。
她焦慮了起來,心想:可能最近壓力太大了吧,睡得夢魘出現幻聽了,看來,這次一定要把握住面試的機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