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請問,那姬月到底什麼來頭?為何眾人都這般忌憚她?”雲蘇瞅著言籙一臉的土色,暗自笑了笑,起了整蠱的心思,裝模作樣地湊上去問道。
“哼!”忍無可忍,再碰上雲蘇這麼一個出氣筒,言籙面色陰狠地一聲冷哼,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這……”被言籙突然轉變的態度驚嚇了一番,那尤蓮的臉色也有些古怪,但嘴上卻是下意識地為他向雲蘇開脫:
“言大哥大許是最近勞累過度,情緒方才有些欠佳,你,你別放心上。
喔對了,你不是正詢問著那姬月是誰嗎?”
尤蓮快速斜了一眼言籙的背影,對雲蘇解釋起來,
“小灣村之行,五門三派中的唐門、奇門、伯鍾門、虎門以及三清派都牽扯了進來,還有我水清派和青城派。至於那迷幻院,下九流教派,不說也罷。
適才那嬌滴滴的女子是唐門的燕芙雪,外表雖柔弱,卻是手段狠毒之人,常用她的那容貌誆騙過許多人,在年輕一代,已有了唐門毒孃的稱呼。
與她一隊的英武男子則是奇門的鄔岑飛,是上一屆家族大比中從鄔家脫穎而出的俊才。
之所以有了名望,還是因為他的武器——龍脈,乃是一把百鍛兵,傳聞是抽龍骨打磨而成,一棍下去,可斷筋碎骨。
當初在家族大比中,持著這一把龍脈,斷了多少人的前路。
不過,他私底下卻是聽說有些特殊癖好……”
尤蓮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好男風,尤其是唇紅齒白的小生。
雖沒真的見過他與……在一起,但他對那伯鍾們童童的態度,不讓人遐想都不行。
方才跟在他旁邊的男孩,就是童童,乃鼓樂坊內門弟子。聽說極受阮先坊主的喜愛,將那件鎮坊之寶碧落鼓都給了他。
我雖未曾見過他的對戰,卻聽聞此人雖看似弱小可欺,但在入伯鍾們以來,未嘗敗績,連境界高他幾層的前輩都不敢小覷此人。
至於你問的姬月,是五年來修真界內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的名字,此人年紀輕輕,卻有橫推平輩的實力。
當初艮土大陸一戰成名,各大門派為了她幾乎要引發一場大戰。一切的根源,便是她手上的那一把弓。在三清派,傳聞姬月早已被上層內定為未來一道峰之主,甚至有機會踏上雲渚,接手掌門之位。
對了,還未問過古姑娘來自何門何派?”
尤蓮說著,頓然想起雲蘇從未透露過自己所屬門派,便有此一問。
“無門無派,散修。”
“這……這樣啊,那古姑娘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面色尷尬地敷衍了幾句,尤蓮也不再多說,快步跟上前方二人了。
尤蓮在心裡連連驚於雲蘇不僅修為低微,更是無門無勢,便敢來接手這個各門派都暗中關注的懸賞,雲蘇不自量力的形象在她眼裡就更加鮮明瞭。一番心理鬥爭下,頓時覺得方才的那些解釋都白白浪費了唇舌,何須在意雲蘇如何看待言籙的?
雲蘇見了尤蓮避之不及的模樣,也並未放在心上,只細細回味起她方才的話。
“童童……姬月……”呢喃著兩人姓名,雲蘇也跟了上去。
……
對姬月一行人切齒痛恨,言籙特地選了一條遠離他們的路線,不僅如此,同時也避開了燕芙雪一隊人馬,進入了直通小灣村的林中。
烏林中,鮮有飛禽走獸的蹤影,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在言籙一行人踏足時便息了聲鼓。
過去小灣村的人們穿過烏林,前往火熠大陸各城,皆是走的主道。有太多懷著好奇心的世俗之人曾踏錯了步子,就此殞命。
世俗界中都流傳著烏林裡頭藏了許多可怕的東西,天黑不得行徑於此,亦不可走出主道,否則命不久矣。
這些傳聞皆是從“傳聞”中的修真者口中所出。
世俗界的百姓並非不知曉修真界的人存在,在他們口中,總稱修真者是活神仙,心下敬畏。對這些光怪陸離、超乎他們想象的事兒,都謹遵著修真者的傳話過活著。
修真者雖也循著門派所言,儘量避免過深地涉足紅塵,可久而久之,也慢慢地不加避諱了。
福瑞齋的要求,也當耳旁風吹著,並不理會。
現如今,如雲蘇這般帶著面具,見不得人的修真者,尋常人看來雖不覺奇怪,但心裡也會存個想法,當她是什麼膽怯之輩。
烏林裡的樹木長勢頗為奇特,樹幹粗壯無比,數人圍抱都難以盈合,而樹枝與尋常相比起來卻足足小了幾圍,說是樹枝,卻更似樹藤,像極了畸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