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意失荊州啊……若不是厲鬼多嘴,恐是要讓狐狸動手了。”雲蘇還有些後怕。
“蠢人死於多話。”雲蘇心想。
青藤的“雪季”固然能封鎖厲鬼的動作,但云蘇卻忽略了,厲鬼雖有了屍身,這屍身卻不過是人血凝成的。
就算沒了這具軀殼,鬼仍然是鬼,光靠寒冰之力將其凍住是解決不了的。
那厲鬼碎了屍身,還能再凝,這才讓其有了可趁之機。
“這鬼物的命脈就在那朵桃花上,務必要將其修煉的法桃粉碎,方能將其誅滅。”雲蘇思忖著。
“這一次的懸賞遠已不是尋常凝氣段的修真者可辦成的,這桃花香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引來如此之強的厲鬼?
先前那厲鬼提起桃花巷的鬧鬼情況一有月之長,黎陽城家族中的修真者怎會如此毫無動靜?”
正尋思著這桃花巷的妖異,突覺遊走在體內的靈力紛紛順著靈根湧向氣脈。
氣脈得了靈力,那霧氣又重了一些,體內的某道門檻一過,雲蘇發現自己的境界已經越過凝氣八段。
雲蘇撫摸著縮成髮簪的青藤,欣喜過後又靜下來陷入深思。
“這桃花巷太過於古怪,幾乎整個巷子都被厲鬼侵佔了。
厲鬼為何會選擇在此處盤踞,這座宅子的主人究竟是誰?”
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雲蘇給右肩上了藥,將這座宅子細細調查了一番。
而後,翻越到桃花巷各家視察情況,心下很是疑惑,雲蘇於是決定等李越甦醒,探其究竟。
……
“咳咳咳……俺滴娘啊,渾身都痛。”足足睡了兩天的李越終於從睡夢中甦醒,身體僵直,一動便疼痛得厲害。
“等等……”剛伸了個懶腰,想起了什麼。
“有有有……有鬼,有鬼啊!俺不是向那破齋子付了賞金了麼,怎麼還沒有人來救救俺啊,嗚嗚嗚嗚……俺要死了,要死了……還沒給李家傳宗接代呢,死了怎麼和俺老孃交待啊。”那李越又驚又懼地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人,立馬蜷縮在角落,耷拉張臉,一抖一抖地哭了起來。
雲蘇進來之時,便瞧見這麼一個大男人悽悽慘慘、鼻涕橫流地鬼哭狼嚎,把她驚得不輕。
“你個大漢子哭成這副腔調作什麼,這兒還沒死人。”雲蘇無奈地開口說道。
“你懂什麼啊,你又沒見過那鬼嚇人的樣子。白天俺摘草藥去賣,後頭就總覺著被什麼東西鬼鬼祟祟地跟著。到晚上更可怕,夜夜噩夢不停,那渾身上下都烏漆墨黑的鬼每次都呲拉著尖牙要咬俺脖子,可把俺嚇得要尿出來嘞……”
“誒?”回了會兒話突然覺得不對勁,呼哧呼哧吸了吸鼻子,頂著鳥窩一般的髮型,抬頭一看便見一帶著不算是太友善模樣的面具,渾身裹得跟個黑粽子似的人站在眼前。
“你……你……你……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俺滴娘,俺滴娘,鬼鬼鬼鬼鬼鬼鬼啊!救命,救命!”李越方寸大亂地拼命撲騰著身子,扯開嗓子殺豬般地嚎著。
雲蘇受不了地堵了堵耳朵。
“再不閉嘴,我就真的把你宰了。”聽李越嚷嚷了半晌,雲蘇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寒意逼人。
“喛……”就跟變臉譜似的,李越瞬間把聲音吞進了嗓子裡,然而收的太快,一記響亮的打嗝兒聲被憋了出來。
“……”
被眼前活寶似的傢伙給弄得無言以對,雲蘇心裡長長嘆了口氣了。
“安靜了?”
李越小雞啄米似地狂點頭。
“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不然……”雲蘇舉出一把刀,向前繞了兩圈。
“乓乓乓”的砸床聲響起,李越又被嚇得不輕,睜大了牛眼急急往後縮著。
收了刀,雲蘇問道:
“桃花巷可都是商宅住所?”
“是……是,桃花巷因為釀酒特別出名,巷子裡頭的人都藉著每年一度紅桃盛開之時,收集花瓣做出甘甜的桃花酒,搬到上河街張羅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