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暗衛背手而立,探了探時辰,扭頭對兩個部下吩咐道:
“餘下二旬還有得折騰,你們速速將雲清影的殘留痕跡處理乾淨。務必,下手要快,否則被他人察覺蛛絲馬跡,死了個冒牌貨算不得什麼,秘密若被暴露,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面罩下的一雙眼睛厲得駭人,釘在二人身上。
“是!”
暗從應聲,知茲事體大,轉身一個箭步便消失了身影。
……
重生力量的注入,讓雲蘇的致命傷得以癒合,但內裡虧虛實在過大,整個人仍處在虛弱的狀態。
“呵,原來是這樣。”雲蘇虛眼沉思著。
雲清影自從被擄回雲家,假做雲家二小姐之位,因著她天生的好學以及超群的記憶力,博覽群書,對修真之事也是相當通曉。
雲蘇藉此瞭解到,在這中洲,能否成為修真之人,全在於與天地之緣。
天地之間存在著靈氣,而與天地結緣者,能將天地靈氣引入體內,充盈丹田,開啟氣脈。
修真者往往都擁有一個特徵,那就是要具備靈根。而靈根也分三六九等,越是純淨單一的靈根,越能迎合天地之靈氣入體,開啟修真大道。靈氣入了丹田,經由靈根,駛入氣脈,使堵塞的氣脈被衝開,遂而壯大。
就像雲清舞的靈根便是單一水靈根,而云清歌則是水土二系靈根。
可是雲清影空有靈根,實則雜亂不堪,五行交雜。靈氣入丹田後宛如石沉大海,半點動靜都沒有,更別說讓靈根引導靈氣進入氣脈了。
“如今這體質,該如何是好……”在這修真界,沒有利刃在身,就只能坐以待斃。
雲蘇一時也無解決之法,也只好盼著日後能有奇遇,好在如今她不算鈍化的身手和符籙之術是她的保命手段。
她發現,即使是處在這片異世,前世的手段還能繼續沿用。
雲蘇剛想用手撐住樹幹,引起一陣隱痛。
“嘶……”雲蘇擰著眉頭,
“雲家野心倒是不小。”從雲清影的記憶中,雲蘇將她前世的線索分條梳理,這其中的原委令她冷嘆連連。
按著那暗衛所說,雲清影並非雲家嫡女,那她上屆家族選拔中的古怪行為,就都有了解釋。
“是雲隱那老傢伙下的蠱蟲。”雲蘇寒光乍現。蠱蟲,在修真界並不常見,唐門即使有紫林煉蟲,也極少持有蠱蟲這種靈物。從誕生之時就以自然之力孕體而成,每一隻蠱蟲都各屬一種天地之力,能輔以施展五行之法,還能下幻惑人。雲隱給雲清影下的,應該就是那罕見的幻靈蠱,此蠱一旦寄生於人腦,便會噴灑出幻靈蠱粉,以母蠱為術母,遠端操控中蠱者的行為。那些妖罕的行為,皆由此蠱催發而動,其目的就是要讓雲清影的處境雪上加霜。在靈根駁雜的劣勢下,再被全族孤立,成為眾矢之的。從那事件之後,雲清影明裡暗裡不知道遭到多少次狠手,有三兩次,甚至性命堪憂。
“倒是狠極,雲清影雖聰穎,但性子畢竟單純,查到這些也不忍直接將雲隱作為懷疑物件。利用這一點,只要不直接暴露,雲隱自可高枕無憂,令那些族人盡其所能欺辱雲清影。這次痛下狠手,想必……”
雲蘇眼中的寒芒更加凌冽,“雲清舞。”
雲清舞在比賽關鍵之刻向雲清影射出那一發鐵水炮,是要助雲月殺她!
雲清舞雖為雲家嫡長女,除了對三妹雲清歌還略存關心外,自打雲清影記事起就從未有過一刻姐妹溫情,時常讓她懷疑兩人並非自同一母胎出生。今日這一出,倒是讓死而復生的雲蘇破開了這層迷障。雲清舞與雲隱,竟是暗中有所勾連,意圖謀殺。
“那個祠堂,原來如此。”雲蘇眯了眯眼。家族大比兩月前,雲清影偶然在雲家極隱蔽處尋得一地,細察後方覺是個祠堂,但卻過於詭異。尋常祠堂多為祭祖之地,而云清影之所尋,不僅所處偏遠,更讓她感到詭異的,是那祠堂染滿了陰氣。雲清影本想繼續探查,可那地飄出的某種氣息太過危險,令她有些忌憚,也就棄了這層想法。即便如此,這祠堂既能出現在雲家,那就意味著雲家……有人修了鬼道!
修真一脈是以天地之氣灌盈全身,是為人族修真之正道。可天地之大,自然不會僅有人族修真一道。所謂獸有獸道,鬼有鬼道,木有木道,天地萬靈皆有其修習之法。是以鳥獸蟲魚,魑魅魍魎,林石器物,都能醒得靈智。可天地雖生了萬物,自然也演化了道法,天地萬靈各行其道,萬不可旁逸斜出,竄了別的道。人修鬼道,謂之邪祟。雲家這祠堂,其背後之人暗修鬼道,定是循了天地不容的邪法。雲蘇雖不知那邪法到底為何,但能在雲家開闢出此祠堂,尋常雲家子弟萬不會有此能耐,那便是長老這般地位的人物,抑或是……雲家家主!
推演到這兒,雲蘇忽覺精神有所波動,是雲清影殘存的靈魂意識。
雲蘇知那是雲清影的殘魂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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