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波諾弗瓦高聲自嘲兩聲,道:“那還能怎麼辦呢?難道我還該跟亞瑟那個混小子和他們渺小的柯克蘭家去溝通?亞瑟.柯克蘭,哼!就算是他抓了弗朗西斯,他也沒本事和權力做什麼!他只不過一顆棋子而已!”
佩德羅.梭羅聽出來了,見著柯克蘭敢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來,老波諾弗瓦的這口氣更是難以下嚥。
便聽得老波諾弗瓦又道:“彼得,彼得.布拉金斯基,我給你多少好處,你竟就這樣報答我,你這個瘋狂的野蠻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臉跟我談什麼釋放條件!”
佩德羅.囉嗦與提姆面面相覷,無奈聳了聳肩,小聲說道:“如果彼得根本不知道弗朗西斯被抓呢?我覺得老公爵還是要消消氣才行。”
提姆卻道:“誰知道呢。”
佩德羅看了時間,“現在已經早上八點,這就出發?”
提姆:“沒什麼理由再等了,尤其是你的部隊。”佩德羅.梭羅只好慘淡一笑,“要是一切失敗了,我可是要賠償的。”離開房間。
在藍堡的捷爾紐克莊園裡——
王耀正跟在彼得身旁,站在伊萬母親凱瑟琳.庫爾蘭的的臥室裡,聽她撕心裂肺地哭泣。
王耀低著頭,悲慟沉默。他的一雙眼睛依舊放著金光。
在他的操控下,彼得也是悲痛不已。
兩人站在庫爾蘭身邊,不作聲響。
顯然,王耀帶著彼得親自跨進了這座他從不願意回的莊園,並親自將伊萬去世的訊息傳達給了凱瑟琳.庫爾蘭。
王耀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必須這麼做。不到這座宅子裡來,他無法操控彼得完成拯救組織的事,雪狼堡不僅太遠,還都是彼得身邊的人,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跟在彼得身邊有多門怪異。但既然來了捷爾紐克莊園,那自然非見凱瑟琳.庫爾蘭不可,伊萬都死了,難道還能瞞著她,心安理得地與她在一個屋簷下嗎?
只是由彼得去說這件事,多少會有矛盾。
凱瑟琳對彼得本是憎恨已久,又見自己兒子的心腹跟在彼得身後,悲憤的怒火溢滿胸腔,上前邊給兩人各一巴掌,還不過癮,又用打了兩人另外一邊。
“你們怎麼還有臉來這裡,怎麼還有膽說伊萬!”指著彼得罵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有指著王耀道:“是你,你背叛了他!”
他沖過來,撞向彼得,抓卝住他衣領瘋狂捶打,滿臉的眼淚鼻水,全沒了一個貴卝族母親該有的姿態,她從彼得身上滑落,哭得精疲力竭,心也死了。
今天莊園裡的清晨沒了僕人們起早幹活的勤快的腳步聲,一切都如死寂一般,唯有凱瑟琳的哭聲是這片空曠之地裡唯一響亮的聲音,悽愴,悲痛,將整座莊園都籠罩了住。
王耀的心也跟著她的哭聲,再一次墮入萬丈深淵。直到凱瑟琳哭得暈了過去,他才勉為其難,逼卝迫自己從這種悲痛中爬出來。
他與馬戴斯托維奇吩咐好生照料夫人,又與彼得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徵得彼得的同意,讓管家馬戴斯托維奇為自己單獨準備了書房。
馬戴斯托維奇,也始終無法接受伊萬少爺就這麼離去的訊息,整個人震驚得差點兒失了聲,想要回應王耀,卻是發不出一個字來,直到王耀抱住了他,與他一同承受這份悲痛。
他在他耳邊發狠說道:“伊萬他不會白死!”
馬戴斯托維奇嗚哇一聲大哭出來。
他擁抱著王耀,說道;“王耀先生,我們……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你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少爺,我德米特裡.馬戴斯托維奇要殺了他,殺了他!!!”
“你聽我說,馬戴斯托維奇!”王耀擁著他的肩膀穩住他的身子,“現在對於布拉金斯基家族來說是非常非常非常艱難的時刻,雖然有彼得將軍在主持全域性,但這裡不能沒有你!所以你必須振作!”
他現在不能失去馬戴斯托維奇,這甚至是他將彼得帶來莊園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道:“你要記住,彼得,他不一定與我們想的一樣。”
他想,話點到此處就已足夠,再說下去,只怕會落得個關鍵時刻離間叔侄的罪名,馬戴斯托維奇不是個小人,也不會喜歡他這麼做。所以現在更不是告訴他真相的合適時期。
幸好馬戴斯托維奇有所領悟,他睜大著一雙蔚藍色的眼睛,不住點頭,“是的,是的,現在……現在就我和夫人還有您,先生!”
王耀心下實在是寬慰,他緊緊抱了他。
他道:“現在,你就聽我說的去做,不要多問。西邊的人很可能乘著伊萬的死對我們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所以你的速度要快,有任何疑問都等伊萬下葬了之後再說。”
馬戴斯托維奇點頭道:“我知道了!”
又道:“另外,一定要幫我看著彼得,注意他的一些舉動,比如可能想中途出去之類。如果我不在他身邊時,你見他想要去什麼地方,一定要稟告我。”
聽見這條命令,馬戴斯托維奇很是疑惑,他雖然理解彼得並不值得信任,但比起王耀來,那畢竟是一家人。現在的他還根本想不到彼得就是殺死伊萬的幫兇。
王耀準備再一次點撥他道:“你不會相信這種時候的彼得會放棄伊萬現有的全部財産的,他能來此,是我將他騙來的此地,如果他回去了雪狼堡,那我們可就控不住他了。”
馬戴斯托維奇立時點頭。
與馬戴斯托維奇交代完後,王耀要了伊萬書房的進入許可權。而此時的彼得正獨自一人在臥室裡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