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尤利爾依舊選擇了繼續服用禁藥,甚至加大劑量服用的辦法來讓他的愛妻薩拉能夠時刻保持清醒。但誰都知道夢終有醒的那天,在場的人皆是蹙眉不語。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尤利爾會因此邁入一個更大的深淵。
聽到這裡,身為致力於消除的王耀也感心口滯悶。他長長緩了口氣,試著重新理解尤利爾的選擇。尤利爾的做法固然絕對錯誤,但在當時那種生死未蔔,沒有希望,而似乎是為唯一希望的情況下,王耀又如何能責備他?他知道人性是很難經得起考驗的,因為大多數人都會做出只有利於自己的那個選擇,只有那些心中有大愛,又信仰與準則的人才會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的欲卝望去成全別人,這樣的人大多數情況下不到一成。
王耀選擇繼續往下聽下去。
尤利爾說到此時也意外停頓了半分鐘,似乎是在回味什麼,之後他說到了某天薩拉對自己說的話,而這句話是眾人聽到現在以來,最為感動的話語。
這是薩拉在一次清醒的時候與他說的話,她對尤利爾說,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錯誤也可能已經無法挽回了,但這種無法挽回更多的是指她自己的生命,而非尤利爾。
她告訴尤利爾:“我不想再吃那種藥物了,你也不要再去買了。”
“包姆利特,答應我,就讓我這樣走吧。如果我一直吃著到最後依舊會迎來死亡,可那樣的死亡太不難看了,太不體面了。包姆利特,我求你,請讓我這樣走吧,這樣我還能夠保留有一點死的體面。”
薩拉比尤利爾更加意識到了的可怕。
說到這些時候,尤利爾已經將手掩住了自己的臉。房間裡的每個人都能聽見他在輕聲的抽泣。或許他也知道,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的確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哽咽道:“但我不能承受你離開我的這份痛苦。我也依舊相信你是有希望活下來的,並且能夠跟我白頭偕老!薩拉,你知道嗎,科學總是在進步的,我相信那些副作用都會消失的那一天會到來,相信你能看見那一天。我始終相信著!”
尤利爾的這句話要現場的人,尤其是要錦繡江南的人們以及老特蘭達菲爾的心更加沉重。
王耀的心也更加沉重,甚至隱隱作痛。
因為站在現在回望過去,誰都知道,這是個絕對錯誤的決定,但那時候他不會相信沒有奇跡。
盡管尤利爾並沒有照薩拉說的做,但他也並沒有馬上反駁薩拉。在這之後,他為她再次找了大量的醫生,這其中就有老特蘭達菲爾,為的就是想要找到一條沒有而活下來的道路。
但結果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
與此同時,的商人終於給他帶來了‘好訊息’,那就是上級同意了提供他更好藥物的請求,但要求是,尤利爾必須前往他們要求的地點與‘飛魚’見上一面。
影片中,尤利爾並沒有說明他們兩人具體談論了什麼,他只是說道:“我要向你坦白,薩拉,當‘飛魚’要我做某些事以換取的時候,我已經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場對東軍的背叛。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而我接受過的訓練更是告訴我,在當時,在接下來的任何時間,我都不能將這種認知表現出來——是的,我必須表現出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一種背叛,我只是一名無辜的人,我必須做到。”
“原諒我,原諒我薩拉,原諒我到你臨終時都沒有對你說真話。”
“但是我一開始並不想那麼做,我沒有答應他。”尤利爾這樣說道,“那天我回到家裡,反而是認真在思考你的話——放棄,而後就這樣讓自己接受你以癲狂的方式離開這個人世。不過那時候‘飛魚’跟我說過,說他們早就在布拉索夫埋下了重要佈局,如果我想將這些訊息告訴東軍,他們不會讓我活著。”
接著,尤利爾就說出了‘飛魚’的大致部署,正是王耀和老特蘭達菲爾發現的那件事——整個布拉索夫早就已經成了的人體試驗場。
尤利爾說道自己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相當震驚,甚至一度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他當場就發了怒,但那名‘飛魚’卻十分冷靜,給了他很長的時間,要他‘保持一顆平常的心面對’。之後,‘飛魚’告訴他‘這只是一場交易’,如果尤利爾不願意也可以不做,但如果同意,‘飛魚’願意將他和他的妻子從實驗場裡救出來,並答應幫他們去除身體上所有的實驗影響——這可比只給他幾粒藥丸來得好多了。
而‘飛魚’告訴他,要想使用完全治療她妻子的疾病,並不能只靠幾粒藥物,而是需要一整套的治療方案,而這種治療方案和裝置只有他們才有。
而他提出的交換條件便是:東軍的情報,以及布拉索夫所有人的生物體徵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