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徐徐踱步,說道:“你們結合兩百名三連士兵的現狀就能猜到幾分了,這件事大機率與失蹤士兵有關,因為他關的三連就是被派出來搜尋失蹤士兵的隊伍。”
雖說嚴謹地說也有別的可能,但這層關系確實大機率存在,四人都是微微點頭。
王耀繼道:“然你們再想,他當初抓了老特蘭達菲爾的理由是什麼?是嫌他關於空氣中有藥物成分的‘妖言惑眾’。你們想啊,只是覺得某人的言辭可能激起群眾不安就將他直接抓起來,這合乎法律嗎?其次,就算老特蘭達菲爾真的妖言惑眾,難道他就有抓人的權力嗎?一般來說,他遇到了這種人,不該直接移交司法機關,公卝安局才對?他這不是妥妥的濫用職權嗎?”
託裡斯恍然大悟:“是這樣!所以,他抓特蘭達菲爾先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王耀道:“是!且這理由是拿不上臺面的,結合他說過的話,那自然多半與特蘭達菲爾先生發現的事有關。”雙手背後,腳下踱得又快了,“那麼你們說,他是做了什麼,覺得特蘭達菲爾說的這話值得獎勵一碗牢飯呢?”
老特蘭達菲爾冷哼一聲道:“我猜空氣中有藥物成分的事情是真的,且他不僅知道,可能還參與了!”
“不錯!就是這樣!”王耀道。
這件事原先很並不難判斷,只是除去抓捕斯特芬這一行為,實在也找不出尤利爾與有關的任何線索,加之特蘭達菲爾為尤利爾的妻子看過病,若說尤利爾以權謀私抓的特蘭達菲爾,那也說得過去。
然王耀這麼一說,事情就連起來了,這尤利爾大機率就是因為特蘭達菲爾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才抓的他。
四人的眼神一齊看向王耀,都在暗自佩服王耀強悍的推理能力。所有的資訊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實在是太過碎片化,又有誰能當即就將其梳理清楚,給出答案?王耀確實技高一籌。
王港不由得嘆了口氣,也是沒脾氣了。
然王耀並非止步於此,他還沒說完呢。
只聽他道:“你們還記我之前說的什麼,結合野外臨時指揮室的位置都在偏角上這一點,這些佈置與成分出現於空氣之中這兩件事,都非一蹴而就之事,既需要時間,更需要人徐徐圖之,而論辦這兩件事的方便,只怕能比得過他尤利爾的也沒幾人了!”
老特蘭達菲爾不住點頭,“是的是的,能長時間壓下這兩件事的不是有兵就是有權,結果他尤利爾是一樣都不少!”大是感慨,“看來他就是主卝謀了!”
“不。”王耀卻是立即否了定去。
老特蘭達菲爾不解,王耀解釋道:“這麼大的工程,若是沒有足夠的動機,誰會這麼做?何況此事對布拉索夫百害而無一利,他自己又身在布拉索夫,他這麼幹,是要幹什麼?”
四人想了想,也均是不太想得明白。
不過比起其他三人,王港的主意倒是簡單得多,他道:“我看他就是叛變了。”
這一次王耀可沒有罵王港,反而笑道:“這也是我想到的答案了。這件事若是他主卝謀,那可就是一件反社會反卝人卝類的大案了,比貪汙受賄還離奇,他到底能受到什麼樣大的刺卝激,主卝謀了這件事呢?所以我以為,最可能的還是他配合敵人做了這件事。”
王港難得得到哥哥贊同,滿眼滿心地都只聽進去一句話:“這也是我想到的答案。”心下高興,不住點頭。
特蘭達菲爾卻是陷入思索,說道:“但就算只是這樣,以他這門多年在布拉索夫的所作所為,我也很難相信他會背叛東軍啊……他一向……恪盡職守,他夫人還說過,說尤利爾是個工作狂魔,對下面管教嚴明,素來要求士兵不許擾民。況這麼多年來陳兵邊境,無論是偵卝查還是守禦任務,都完成得很好,朋友裡更沒有西邊的人,這樣的人……”
王耀道:“這我也知道,所以我說我所說的這一切也都只是推測,可能幕後黑手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像布拉索夫現在的一把手二把手,那也可能都有些嫌疑。正因為如此,我才說我要去找失蹤士兵。況且我們這趟來的目的也是在此。”
王港問:“你憑什麼相信他們一定在這裡呢?那些人都那麼長時間沒音訊了,可能死了,可能投敵了,留在布拉索夫是要幹嘛?”
王耀道:“你說的這幾點不錯。不過一路來我們也沒有發現去向西面的痕跡,再者他們去西面沒有意義,對西軍也是麻煩,就是他們想單純投敵,站在西軍的立場也很難處理,不如以此要挾東軍來得更有用一點。但到目前為止,西軍那邊沒有出現任何新的政治訴求。”
王港道:“可能他們手裡有重要情報。”
王耀道:“他們的級別接觸不到機密情報,你倒不如說他們本來就是間諜來得更實際些。”
王港道:“那他們這身份能帶什麼情報回去?你確定我們沒有機密情報洩露嗎?”
王耀道:“確定。要是有,半個月快一個月了,不可能查不出來。這麼重大的事彼得也不可能不告訴我。”
王港陷入沉思,眼看著不得不接受王耀的說法。
王耀見他無話可問,這才說道:“所以我覺得這幾失蹤的人如果還活著,人應該就在布拉索夫。”